韩榆被他们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我的确没练过,没必要说谎。”
“你们别挤了,可别吓到这位刚来的小兄弟。”说话的青年笑出一口白牙,态度和善,“小兄弟,我叫陆听寒,你叫什么?”
一边说,一边凭借身高优势,扒拉开密集的人群,带韩榆突出重围。
韩榆面带感激之色,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兄台,在下太平府韩榆。”
又指着来到身边的沈华灿:“这位是我的好友,同样来自太平府的沈华灿。”
“太平府?”陆听寒摸了摸下巴,所有所思,忽然眼睛一亮,“我记得太平府的小三元就叫韩榆,可是你?”
韩榆怔了下,他的事迹已经传到千里之外的安庆府了吗?
沈华灿见韩榆愣住,遂替他答了:“是的。”
陆听寒又惊又喜:“竟然真的是你!”
对方太过热情,韩榆颇有些招架不住,难掩诧异道:“你是怎么......”
陆听寒道:“十二岁的小三元,又是探
花郎的亲弟弟,这会儿估计整个大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韩榆:啊?
好吧,这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了。
环顾左右,已有不少人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像在看什么珍稀物种一样看着韩榆。
韩榆:“......”
好在这种如芒刺在背的不适感并未持续多久,有人连续射了三箭,一次未中,被教谕当场骂哭。
无助的哭声和暴躁的训斥声夹杂在一起,听得人眼皮直跳。
韩榆远远觑一眼,跟沈华灿小声叭叭:“教谕好凶,手劲儿也大。”
他敢保证,肩膀上绝对被教谕拍出巴掌印了。
“难怪之前教谕进来,大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个个噤若寒蝉。”沈华灿目光落到韩榆身上,“榆哥儿啊,你今天真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
连射七箭,次次正中靶心。
“我习武四年有余,只见过孙爷爷百发百中,你这......”沈华灿表情复杂,嘶声道,“莫不是天赋异禀?还是背着咱们偷偷学了?”
韩榆哭笑不得:“你瞧着我像是偷偷学过的样子吗?”
沈华灿想起射箭之前韩榆忐忑不安的样子:“那就是前者喽?”
“或许?”韩榆一摊手,美滋滋道,“下午我得好好跟安哥儿说道说道,起码让他夸我几句。”
沈华灿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就逗安哥儿吧......不过你今日的表现确实非常不错,孙爷爷见了也要拍手叫好的程度。”
韩榆昂首挺胸:“好说,好说。”
沈华灿:“......”
不过韩榆没说的是,当拿起弓箭的那一瞬,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从拉弓到放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他曾经做过千百次拉弓搭箭的动作。
这种与生俱来的熟稔,韩榆将它归结为天赋异禀。
骄傲叉腰.jpg
这时,走近了看热闹的陆听寒朝韩榆走来:“既然你们是新来的,可安排好学舍了?”
韩榆摇头:“院长说下午会有人带我们过去。”
“那就好,省得你们两眼一抹黑,容易找错地方。”陆听寒爽朗笑道。
趁这机会,韩榆向陆听寒打听了秀才班的一些情况。
陆听寒倒也爽快,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一切悉数告知。
韩榆拱手:“多谢陆兄。”
陆听寒摆摆手:“这有什么,你们是新来的,我们有这个义务帮助你们了解书院。”
眼看骑射课接近尾声,教谕让人收拾射箭场,陆听寒朝韩榆眨眨眼:“我去帮忙。”
韩榆应好,等他走远,和沈华灿相视一笑:“看来安庆书院的风气不错。”
同窗友爱,教谕严谨,学风端正。
这不就是读书的最佳圣地么?
沈华灿很难不认同:“希望安哥儿在童生班也能像咱们这样。”
“你要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韩榆憋着笑说,“打一文钱的赌,安哥儿肯定会跟咱们说,他后悔当初没一起参加院试了。”
沈华灿
当场笑出来。
两人帮着把射箭场收拾干净,随人群一道回了秀才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