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韩榆,面对韩家人。
两人往南走,途径一条长巷,被马车拦在了巷口。
阮景修面露警惕,以为是以前和他有过节的人前来找茬。
然而车帘掀起,看到的却是韩榆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
韩榆面无表情:“上来。”
阮景修下意识后退。
韩榆看向阮静云:“去韩家。”
阮景修想拒绝,却被妹妹抢先一步:“多谢韩大人。”
然后,被阮静云不由分说地拉上马车。
阮景修:“......”
算了,早晚要面对的。
马车里,韩榆和兄妹俩相对而坐,尴尬无声蔓延着。
阮静云最先开口:“对不起。”
韩榆眉梢微挑,轻易明白了她的意思:“没什么好道歉的,阮家不是什么好地方,韩家比阮家好了千百倍。”
其实阮鸿畴说的没错,他本就是个自私卑劣的人。
他贪心,贪恋韩家人的一切关怀爱护。
韩榆收敛思绪:“真要说起来,你们才是受了无妄之灾。”
阮景修掐了下手指,看向韩榆又迅速低头,声音细如蚊蝇:“对不起。”
为过往的一切针对,以及种种误解。
韩榆一笑置之,只说道:“韩家人很好,他们是你们的血脉亲人,无需担心什么。”
其他的,韩榆没有再说。
等回了韩家,他们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之后一路无言。
韩榆把两人
送到韩宅门口,吩咐韩二回城东,那里有他在越京的众多房产之一。
把书籍按习惯放到书架上,韩二进来禀报:“主子,韩八回来了。”
韩榆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不多时,韩八大步走进来:“主子,属下回来了。”
韩榆取出一个荷包,丢给韩八:“辛苦了,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韩八笑眯眯地接过:“谢谢主子。”
然后脚底抹油,一溜烟没了踪影。
韩榆走到香炉前,用力嗅了几下:“尸臭味儿还挺重。”
没错,阮十七正是韩八假扮。
扮作阮十七的韩八重回监牢,就服下可伪造出死亡假象的药丸,撞墙而亡。
犯人的尸体没什么用处,当天就被丢到了乱葬岗上。
为了不惹人怀疑,韩八在乱葬岗上躺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太阳下山才回来,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一些味道。
韩榆揉了揉鼻尖,又去挑灯芯。
书房里很安静,院子里也是。
这让韩榆有点不习惯。
韩榆走到门口,仰头望着星空,半晌才回去,继续整理书架。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罢了。
翌日早朝,韩榆不出意外地收到诸多异样的眼神。
韩榆一一无视,泰然自若地上完早朝,再去府衙点卯。
大家见身世的揭晓似乎对韩榆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关注。
这天傍晚,韩榆照常下值。
临上马车前,挂着靖王府牌子的马车由远
及近。
途径韩榆时,靖王撩起车帘,笑得和善:“韩大人这是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