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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走出府衙,就见一衣裙轻薄的艳丽女子跪在地上,在哭诉着什么。
语调婉转,哀哀切切,时不时以袖拭泪,好一副惹人怜惜的姿态。
只是......韩榆觉着她有点面熟。
“知府大人同奴家相好,口口声声说要纳奴家为贵妾,结果转身不认人,非但舍弃了奴家,连奴家腹中的孩儿都不认了。”
“而且......而且......”女子欲言又止,像在顾忌着什么。
“而且什么?姑娘你尽管说出来,要真是这样,咱们怎么也得要知府大人给你个说法。”
“没错!想不到知府大人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男子生来好色,但我看知府大人为人正派,不像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看法。
女子以手掩面,啜泣道:“而且他是奴家的堂兄。”
“什么?!”
“他见奴家第一眼就认出了奴家,却还是不顾奴家的反对......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奴家也不会不顾脸面地击鼓鸣冤。”
韩榆明显感觉到,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转眸看向一副风尘女子打扮的女子——韩兰芷。
没记错的话,他当初安排兄妹三人离开,搬到隔壁县去住,这才多久,韩兰芷就流落到
千里之外的烟花之地?
“这是怎么了?”
李通判带着官兵和老大夫回来,看到府衙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很是愣了一下,问就近的官员。
没人为他解答,都忙着吃瓜看戏,忙着托住惊掉了的下巴呢。
原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大戏,谁知这其中还涉及到兄妹伦理!
知府大人的堂妹不该待字闺中,或者风光大嫁吗?
怎么会在红杏楼做伺候人的活儿?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钱通判嘘声:“莫说话,看戏。”
李通判:“......”
你不说我怎么看戏?
没等他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知府大人先看过来。
准确说,是看向他身后的老大夫。
韩榆招手,不疾不徐道:“烦请您来为我诊个脉。”
老大夫不知所以然,但还是依言上前,为他诊脉。
众目睽睽下,只听韩榆问:“本官可是纯阳之身?”
老大夫呆了下,讷讷点头:“没错,大人的确是纯阳之身。”
官员:“???”
百姓:“!!!”
韩榆直视瞠目结舌的韩兰芷,扯唇一笑:“所以,本官如何能让你怀有身孕?”
韩兰芷蠕动嘴唇,老大夫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教她哑然失声。
韩榆一一扫过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的百姓,半是自嘲半是调侃地说:“难道是有感而孕?”
众人哄堂大笑。
“乖乖,真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是......哎呀不能说,羞死人了!”
“我就说知府大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分明是这女子栽赃陷害!”
“知府大人,草民方才误会了您,还请大人恕罪!”
“大人,此人污蔑您,赶紧把她抓起来,关个三五年!”
韩兰芷两眼发直,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可能?他都二十多了,怎么会连个......”
“不过是误会一场,但责任还是要追究的。”韩榆一挥手,“来人,请这位姑娘进去,本官倒要问一问,是谁想让本官戴绿帽子。”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韩兰芷想逃,被韩二控制住,押进了府衙。
有人问:“大人,试药人的事儿可有眉目了?”
“已有些眉目,相信很快就有结果。”韩榆面不改色道,命百姓各自散去,又让呆若木鸡的官员跟上,“看够了热闹,就赶紧干正事。”
官员们老脸一红,忙不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