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非医生看待同样的情况总是有不同的角度,这段时间流感高发,顾衍之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陆策不行,坐在病床边看着颜倦苍白的脸色,疼惜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顾衍之自觉多余,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干净,又嘱咐道:“刚刚已经输了退烧针,半小时之内体温应该就能平稳了。待会儿醒了给他吃点东西,流感没什么特效药,多喝水多睡觉,时间到了自然就好了。”
陆策头也不抬地道了谢,顾衍之顺手扔了纸杯,带上门离开了病房。
许芙蓉有母爱但不多,后知后觉地担心起儿子来,给陆策打了电话问明情况,听说颜倦已经被送到医院,又得到了陆策郑重表示会好好照顾颜倦的承诺,顿时又放心了。
果真如顾衍之所说,握在掌心的手没过一会儿就暖和了点,陆策伸手试了试颜倦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
陆策这才稍微放心一点,高热的人需要及时补充大量水分,陆策拿着杯子刚站起身,病床上的人勉强睁开眼睛,声音沙哑:“陆老师。”
“醒了?”陆策立刻把杯子放在一边,俯身看着颜倦,心中的担心几乎化为实质,心疼地勾了一下颜倦已经尖了不少的下巴。
颜倦慢慢地眨眨眼,想抬手去抓陆策,陆策按住他的肩膀:“慢点,手上还有针。”
颜倦没再动,眼睛盯着陆策,因为高烧,眼睛红红的,声音没力却充满了委屈:“你要去哪儿?”
“想给你接点水喝。”陆策耐心地回答他小孩子般的问题,手指轻轻抚摸过颜倦的唇:“看这嘴唇都干了。”
颜倦眉头微皱,看起来不是很满意:“不走。”
他平时也不是没有黏人的时候,但是从没有这样把离不得人几个字明晃晃都写在脸上过,陆策坐在椅子上:“好,不走,我让顾衍之过来一趟。”
刚查了房好不容易坐下休息一会儿的顾衍之接到陆策的电话还以为自己好友的心肝宝贝出现了什么问题,急急忙忙从办公室赶过来,却被告知只是需要帮忙接一杯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沉默地接了一杯水放下掉头就走了。
“你送我来医院的?”颜倦被陆策喂了几口水,恢复了点力气,失去意识之前只觉得当时发烧头痛欲裂,下意识拨了陆策的号码,然而对面始终没人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策把病床摇起来一点,伸手整理好枕头:“我联系不上你,只好给阿姨打了电话,是阿姨把密码告诉我我才进去的。”
颜倦刚醒过来大脑有点跟不上节奏,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耽误你和家人一起团年了。”
陆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说过了,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