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海迪琳双足着地,恨恨地想要用脚踹费舍尔一下,但她扭头一看,身后还围着一小圈瞠目结舌的雪狐种,她又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足尖。
在雪狐种族长达尔的眼中,海迪琳身上嫌恶的深紫色气息在不断加重,可那代表着喜爱和感兴趣的粉红色也在加深,他的狐狸脑袋上翘起了一根不理解的呆毛,随后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那还死死攥着轮椅尖叫的瓦伦蒂娜。
“啊啊啊!救……救救我!”
在他们身后,拎着一个木篮的朱娜却一点没注意到海迪琳,她只是两眼放光地看着那拎着流体剑的背影,危急时突然出现的可靠背影,还有什么其他人能更配得上“白马王子”这个称号呢?
只可惜,费舍尔不是什么白马王子,而是一个即将被繁衍的烈火焚寂的大坏蛋。
在海迪琳离开自己身边之后他才敢呼吸,可鼻腔中依旧是海迪琳身上那淡淡的香味,让他多看了一眼身后一直瞪着他的海迪琳……以及她腿上穿着的黑色丝袜,之前蕾妮好像穿过,还是纳黎流行的款式,没想到连北境的女性也有购买么。
一想到蕾妮,那种对于黑色丝袜的灼热火焰也微微平息了一些,客观来讲,穿得没蕾妮好看,不过也不错。
费舍尔那骇人的眼光看得海迪琳缩回了小足,不过下一刻,费舍尔便又已经朝着上方的瓦伦蒂娜冲去。
“轰隆!”
那被冻结的触手再度蠕动起来,似乎是在阻止费舍尔去救瓦伦蒂娜,不过这毕竟不是厄尔温德的本体而是他创造的生物兵器,即使算上整个覆盖酒店的触手,它的阶位也不会超过九阶位,费舍尔伸手进入怀中,扔了好几枚闪烁着魔法光彩的戒指给海迪琳,
“这是魔法,带着雪狐种的人从另外一个方向出去,我会将瓦伦蒂娜平安带回来的。”
海迪琳双手接住了那洒下来的魔法戒指,看着那巨大的触手托着费舍尔和瓦伦蒂娜一起朝着上方冲去,她刚刚还颇为嫌恶的表情稍稍消散,直到费舍尔消失之后,那表情才完全变成了担心。
她扭头看着达尔族长,颇为严肃地对着他们说道,
“请各位立刻跟随着我离开,这里并不安全。”
声音都还没完全出口,海迪琳就稍稍张了张嘴,话语也因此戛然而止。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着?
菲莉丝那个笨蛋去哪里去了?
海迪琳的脸色一黑,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碧绿色发冠,在会议室附近找寻起了那位狮人种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
……
“费舍尔,这……这是什么东西,他要带我们去哪里去?”
费舍尔跳到了瓦伦蒂娜的身边,刚刚靠近,费舍尔才发现她的身体抖得厉害,手掌也死死地攥住身下轮椅的扶手,连指尖都被捏得苍白,
“你害怕了吗?”
“没……才没有!”
费舍尔瞥了一眼她忽然昂起的脑袋,那昂扬的倔强是她成年的标志,可那又极其明显的脆弱感染上了她依旧年轻的事实……他缓慢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脱下披在了瓦伦蒂娜的脑袋上,紧接着单手拉住了她的轮椅。
从遮盖住她脑袋的外套之下,她一双银白色的大眼睛看向了旁边的费舍尔,只不过还没看清楚便被他伸手拽下,遮盖住了她的全部视野,
“你干什么……”
“虽然人们以鸵鸟来比喻胆小的懦夫,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确会让你更有安全感一些。”
“哈,你是在说我像是鸵鸟一样胆小吗?”
费舍尔一边打量着触手带着他们前进的方向,一边随意地应道,
“不是……我是说,至少和我独处时,偶尔展现出你胆小的样子也不错,尤其是逞强犟嘴的时候,很可爱。”
躲在他外套下面的瓦伦蒂娜偷偷攥紧了他的外套,结果却忽然触碰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书本,瓦伦蒂娜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埃姆哈特先生?”
躺在费舍尔口袋里,现在整躺在瓦伦蒂娜头上的埃姆哈特已经死鱼眼良久了,如果不是现在情况还很危急,他是真的会口吐芬芳的……不过看在这小姑娘被吓得不轻的份上,还是对她礼貌一些好了。
于是埃姆哈特叹了一口气,应道,
“嗯哼……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叫我伟大的书爵士比较好,一般埃姆哈特这个名字只有费舍尔会叫,而且我还懒得和他计较。”
“……”
费舍尔眯起了眼睛,看着那托住他们的触手沿着升降梯井不断地将他们往上层带,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的魔力回路亮了起来,随着灵魂的力量被催动,他低头看着托着自己和瓦伦蒂娜那只巨大触手,只见上方的灵魂光芒十分黯淡,这也意味着,厄尔温德注视这边的意识没有在这里。
那么,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将自己暂时支开,目的是为了……
就在下一刻,迦勒·乌兹的声音忽然响起,
“印记,他已经知道了瓦伦蒂娜将其他的印记藏在哪里了,那些印记,包括雪狐种现在拿着的那些才是他的目的。他现在只是想要将你引开而已,你别上当……”
费舍尔回头看去,只见迦勒·乌兹背对着自己,蹲在触手的边缘一直向下指,费舍尔没回应那幻象的话语,反而是回头对着瓦伦蒂娜问道,
“你把那些印记放在哪里了?”
“印记?你是说这次的袭击是因为我们收集的印记?我把它们藏在我们之前看臻冰的房间里去了,就在会议室那层的楼下……”
费舍尔沉默了一秒,随后突然抓住了瓦伦蒂娜坐着的轮椅,开口提醒道,
“抓稳了,瓦伦蒂娜大小姐。”
“都说了,别这么……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