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尔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有听到那样,唯独被费舍尔握住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向费舍尔无声地表明这家伙是醒着的。
费舍尔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轻声开了口,
“艾利欧格在外面。”
“……”
赫莱尔则依旧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睡颜,宛如一只将身体蜷缩在羽翼里面的小鸟那样一动不动,早已陷入了梦乡之中。
而费舍尔见她不为所动,便准备轻轻放开她抓住自己的手起身去寻艾利欧格,结果还没放开便感觉到她反手将自己抓得更紧了,也让他起身的动作戛然而止。
抬眸一看,便看见她侧颊埋在被褥之中,打着哈欠的同时又轻微地翻了一个白眼,颇有一种外面的流浪猫在找死地挠门扰她清梦的意思,
“哎,发情期的猫真是讨厌……”
“你是说艾利欧格?”
“你猜?”
“……”
费舍尔黑着脸伸手想要惩罚她,赫莱尔却已经灵敏地放开了他的手,随着一道晨光闪过,她也同时出现在了这密闭房间的一扇墙壁之前。她笑眯眯地看着床上抓了个空的费舍尔,对着她张了张自己的手掌,再轻轻敲击了一下墙面,整个墙面便突然打开,露出了外面的书桌和满是书架的房间。
艾利欧格正在那书桌前面四处打量,看到那悬挂着赫莱尔背影油画的墙面打开,随后便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狐疑地扫了一眼其中的模样,看到费舍尔无事之后又扬了扬鼻子,嗅探着其中可疑的味道。
或许正是因为她这样做过,所以才要杜绝可能的后患?
“艾利欧格,你又重新回归封印了?”
“嗷,没错……”
艾利欧格一边恨恨地看着旁边站着的赫莱尔,一边扬了扬自己现在只剩下一对的手臂走进房间,说道,
“先前是那个鲸人种小姑娘用那个什么基座把我给放出来的,这边事情完了之后,基座消失我和巴巴托斯他们也全部都回到封印里面去了。你给我的灵魂力量还蛮多的,应该还能在外面待很长一段时间吧……怎么,更喜欢我本体的模样?”
“你的本体?”
费舍尔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了当时在情急之中没来得及仔细打量的模糊形象,那个身高两米、宛如一只巨大老虎、拥有六臂的艾利欧格。
该怎么说呢,仔细想想的话应该还是蛮……
“嗯,我建议你不要在他伤势才刚刚痊愈的时候说这种令人害怕的话,容易让人不适。”
艾利欧格不爽地回头看向笑眯眯的赫莱尔,尾巴也在身后摇来摇去的,她冷笑一声,
“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哦,我都忘了嗷,准确来说是你先遇到的费舍尔,所以我先在他身上落下印记应该算是抢了你的人?所以,庆幸吧,我懒得找你算这笔烂账了。”
面对着此刻好胜心突然爆棚的艾利欧格,赫莱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艾利欧格回道,
“放心,我很大度的,可不是走到哪尿到哪来标记领地的流浪猫。”
话语间,她的余光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门外书桌墙面已经更换了一个的全新木质椅子,而艾利欧格微微一愣,同样看向了那边突然回想起了什么,饶是此刻与赫莱尔争锋相对也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
艾利欧格小麦色的肌肤难以察觉地升了温,虎牙也被微微咬紧……
这实在是没办法,因为太久没有做而且憋的太久,所以一时失态也是在所难免的嗷!
此刻下了床的费舍尔也刚好看见了门外那更换了的木椅,这才知道原来在二楼的尽头处还有一个暗门,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此刻他们就在这里休息。
这事是他和艾利欧格一起做的,真要论起来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他们两个才对。
但这事费舍尔干的多了便要比艾利欧格显得平静,还能顺带将一次交锋就在拜蒙手下吃瘪的艾利欧格掩护起来,
“也就是说,现在的恶魔王朝又恢复成了先前的状态?”
“这么说也没错,但应该是要比之前还要糟一些。”艾利欧格看旁边笑眯眯的赫莱尔一句话都不说,总觉得她无声无息之中都在内涵自己,瞪了她一眼之后才接着说道,
“因为所罗门那个牲畜把十门给打开的缘故,死亡的权柄比过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躁动,虽然你的那个人类朋友将十门重新关上封锁了赫鸦的意识,但亢奋的权柄却无法再收回,所以这部分多出来的权柄此刻都在拜蒙的身上……呵呵,她现在和我们一样,都要永远被囚禁在这里去看守死亡了。”
赫莱尔则摊了摊手,补充道,
“但比他们这些落于母神封印之下的魔神而言,我应该要更自由一些,至少我意识能一直清醒地在王朝里面行走。”
“你这家伙嗷……”
眼看着旁边艾利欧格体内的好胜欲又要被激发,赫莱尔则像是哄小孩一样对着她摆了摆手,歉意道,
“抱歉嗷,不是故意要打击马上就要失去意识回去沉睡的你的。”
甚至连艾利欧格的口癖都重复了一遍,这更是差点让艾利欧格要当场爆发。
“闭嘴,你这个阴沟里爬行的耗子!”
“抱歉呐,发情期的小猫猫,触到你的霉头了……不过我是天使哦,在我还在天空的圣域上时,你才是在泥巴里逃窜的蛆吧?”
“你有本事就别逃到我们这来,然后等圣域坠落的时候把你给炸死嗷……”
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虽然没直接打起来但费舍尔也感觉差不多了,但此刻他也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便立刻开口对着艾利欧格问道,
“等等,你刚刚说所罗门是为了寻死打开的十门,然后是霍兰把那十扇门给关上的?然后他现在就和埃姆哈特在楼下的外面?”
“嗷,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