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温书垂头对上他的视线。
两年不见,这个人的目光甚至和两年前两人在一起时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以前看人的时候眼底就只有专注,仿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盛着自己一个人。
现在也是一样。
可却又不一样。
瞿温书像是经过莫大的自我抉择,因此连语气都是不确定:“……刚刚,我看到他……吻你。”
“是啊。”
连夏点头承认,“有问题吗?”
瞿温书:“你们……”
“是啊。”
连夏无比残忍的打断了他的最后幻想,“我们正常交往诶,瞿先生,你连这个都要管吗?”
小径最后一丝落在瞿温书眼底的灯火熄灭。
连带着他的瞳孔也像落满了无望的灰烬。
瞿温书启唇,又紧紧咬住,他垂下眼看着连夏,眼神里的狼狈无所遁形,竟显出种卑微的乞求。
像在乞求能让他生死的神明。
因此。
他耗尽心血灌溉的,邪恶的神明便在下一秒,仿若虚幻的回应了他。
瞿温书西装里那条手工定制的银灰色领带被一只纤细无力的手向下拽住,连带着他整个人都随之低头。
而下一秒。
他的邪神踮起脚尖,带着微凉吻上了他。
瞿温书一怔。
连夏却探出舌尖,在唇齿之间,极轻极轻的挑弄了一下。
只是瞬间,早已死寂至冰点以下的血液重新流动,倒涌而上,冲向刹那间失控的大脑。
瞿温书伸手将面前的人扯进怀中,死死匝住那人瘦削的腰线,如倾盆般的吻重新落下。
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
凝固的情感,干涸的沙漠。
嫉妒,疯狂,枯竭,缺氧。
他的神会轻而易举的扼杀他。
也能轻而易举的拯救他。
瞿温书看到面前苍白的脸颊逐渐晕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重新映出自己的身影。
连夏无力的身形甚至必须要依靠他的双臂才能勉强支撑。
饱胀的餍足感像是魔鬼的歌声,重新在他耳边熟悉的响起。
——其实他从未逃离。
原来他也并不想逃离。
今夜的月光没有被云层遮挡,越到夜深,月色越显得明亮。
纤细苍白的手指揉皱了男人的西装,又攀在他有力而劲瘦的肩膀上,拉下一塌糊涂的衬衫,再于男人后背的皮肤上狠狠烙下一道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