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后背对着门口,脸庞一点点也不敢转过去:“……”
空气里最后一点馥郁的情.色泡泡被沈嘉宁这句话戳得一点不剩,这会儿就是神仙来了都没兴致做下去。顾影默默下地穿上白衬衫,沈时晔没拦着她,结实的手臂撑在大班椅扶手边缘,抵着额头的手背忍到青筋贲出。
是的,如果沈嘉宁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换一个人来,都会被他一木仓给崩了。
西裤下面的阴影……还没有消弭下去,顾影无辜地看了又看,那副天真又心虚的表情把沈时晔气笑,“你究竟跟沈嘉宁胡说了什么?”
顾影狡辩,“没说什么,她自己乱想的——”
话没说完就被沈时晔面无表情捏了一把脸,“撒谎。”
“好尴尬。”顾影嗫嚅半天,说出心里话,“我突然成了你的女朋友,小孩子不理解,会带坏三观的。”
“沈嘉宁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和我在一起,这件事迟早会人尽皆知。”
他所处的这个位置是真正的万众瞩目,以前那些只有一顿晚餐交情的约会对象都会被人注意到,被小报添油加醋编排,如今他身边出现了一个长期女友,港媒狗仔不刨出她祖宗十八代都算他们输。
“不要!”顾影立刻脱口而出,“我害怕。”
香港豪门哪个没被媒体编排过,泼天富贵如沈家,沈时晔这个继承人也要被媒体刨出来挖苦。
二十岁,他正在深石科技板块集团做轮转副总裁,赴内地收购一家互联网公司,次年套现离场,四十亿,是他交出的第一份答卷,谁也没想到这家互联网公司后来成为内地电商巨头之一,估值暴涨到几百亿。之后几年港媒必用这件事骂他只懂管理不懂技术,只看短线不看长期,似乎没人记得,那几年深石继承人更迭,内部暗流涌动,沈时晔必须快速拿到一份漂亮的成绩来证明自己。
不过,媒体是“第四权力”,本身就可以控制操纵。何况在当下这个时代,信息和舆论也已经变成生产要素之一,可以被任意交易——顾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严重,但沈时晔并不打算详细向她解释这些,快刀斩乱麻道,“那就只在圈内公开。”
“也不行……我没有准备好。”
沈时晔神色不动,“那要准备多久?”
顾影答不上来。
很奇怪,拖延不是她的风格,喜欢就在一起,爱就坦白,但她太不确定,这一段感情是否是一场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些以为是永远的,我从来都留不住。」这几乎成为她生命里的谶语,她厌恶不确定性,所以更不能轻易作出许诺。
她也很感激,沈时晔同样没有做过任何天长地久的诺言来欺骗她。
沈时晔垂眼摩了摩她的唇瓣,没再逼问。她心里刚一松,就听沈时晔冷冷而镇静道,“这件事还没过去,知道吗?”
顾影“唔”一声,膝盖不争气地软下去。然后她听他致电董事局秘书处,要求更改公务行程,从现在到明天,为他空出完整的十八个小时。
这十八小时要用来干什么呢?她不敢想。
半山别墅占地千平,有三栋互相独立的主楼,但沈嘉宁非要和顾影睡在一起。
她心里一片惊涛骇浪,不找一个人倾诉,今晚别想睡着。
顾影知道沈嘉宁现在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忙不迭答应她。沈时晔对着两个傻女没有好话要讲,只将顾影的细珍珠串缠在掌上,慢条斯理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掌心,像催命的鼓点。
顾影堵住耳朵,拖着嘉宁走得飞快。
两个女孩泡完澡在天鹅绒都是红的,像是已经提前委屈上了。
“昨晚没有疼你哄你吗?”沈时晔沉着声明知故问,气息热着她绯红一片的耳廓。
“……”
顾影紧紧抿着唇装木头。
沈时晔什么都懂,偏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忘了,昨天不是用手心托着的,所以bb不满意。”
用哪里托的?
顾影纸片薄的一个人,多余的一点肉都乖乖长在该长的地方。他只凭腰力轻轻松松就把她顶到两脚离地,哪里要用得上手。
“……”
让她白白受了一场痛,他还好意思说!
顾影张开粉唇想骂人,被沈时晔先发制人地吻住。
上过床之后接吻就没有清白可言,起初她并腿坐在沈时晔膝盖上,过了会儿变成分腿跨坐,雪白脚背紧绷着,膝盖死死地夹住男人结实的腰侧。丝质衬衣衣扣绷开,挂在臂弯,露出莹白的肩膀和半透明的内衣。沈时晔顺着细腰向上的手太不怀好意,顾影不得不抬手挡住雪沟。
沈时晔喉结难耐地咽了咽,很大很白……他是说露台上面那根柱子。
顾影被吻得气喘吁吁,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平了会儿呼吸,听见沈时晔问,“俾唔俾叫bb?”
他偏要这么唤她,他声音磁性动听,说粤语时比别的男人更加性感。
“唔俾。”
顾影的舌头被吃得软乎,学他说粤语,拒绝也像撒娇。但她觉得自己学得挺好,忍不住招摇地重复一遍,“唔俾唔俾——”
话没说完,红唇又被堵住。这一回内衣带子也断了,她左支右绌,挡住左边露右边。
沈时晔捏在手心里慢悠悠地玩,他掌硬骨宽,即便不怎么用力,也会留下新鲜深长的指痕。她滑不溜手的,一只手又掌握不住,一不留神就从掌心里溢出去,非得要他全神贯注十二分专注来玩她不可。
玩了一会儿,顾影先撑不住,眼睫大床上躺好,顾影琢磨着腹稿,要怎么跟嘉宁开口。
至少要澄清她缘故。毕竟顾影是读书人,礼仪人也,哥哥对外人形象又一向高冷贵重,她不好意思听他的隐私也很正常。
嘉宁想通了,喝了睡前的安神汤,便了无心事的睡去。她并不知道,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后,她高贵禁欲端庄的大哥闲庭信步地走进女人的闺房,行起了偷香窃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