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我又没说你什么。”
两人往百货商场里面去,成祖问了前台女装精品区,白亦行笑着调侃:“成叔叔,这是要给我买衣服么?”
成祖摁了六楼电梯,偏头对上笑意盎然的双眼,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先前办公室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痕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口是心非。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斜眼观察小女人开心的模样,笑了笑。
真好哄。
成祖随机挑了一家女鞋店,看着展示台上一双白色跑鞋,招招手示意让她坐下。白亦行把包往地上一搁,女销售一眼就认出那包是某牌子独一无二的款式,价格惊人,就算将整个鞋店以现价盘出去也比不得一根毫毛,就这么搁地上?!
女销售摆出笑容,端来饮品零食,又忙弯腰捡起她的包放在椅子上,还轻轻拍了拍底部的灰尘,接过成祖手里的鞋捧道:“先生,我看您女朋友脚背薄,两侧瘦,这款穿着容易累脚,不然我给您重新挑一款?”
半跪在地上的成祖抬头眼神询问白亦行,她冲女销售点点头。
成祖坐在她身边等,要说白亦行什么奢侈品牌子没见过,她全身上下可都是名牌。可这家鞋店的品牌她听都没听过,看着旁边的男人,白亦行笑着轻轻怼了怼他的胳膊,成祖看她:“怎么了?不喜欢这家店?那换一家?”
白亦行动了动脚:“往常都是让销售把当季最时兴的衣服包包鞋子整理好拿到小洋楼供我挑选,我这还是头一回跟一个男人出来逛街。”
成祖挑眉:“所以白总想表达什么?觉得这应该是我的荣幸,我应该感天动地,最好再当着你的面哭得涕泗横流?”
......白亦行好奇地看着他:“你经常陪女人逛街吗?”
成祖狐疑:“这话从何说起?”
白亦行将视线聚焦到一双贴满亮钻的高跟鞋上,自顾自猜测:“看你轻车熟路的,可能以前女朋友也不少吧。”
成祖哼笑,拿起一瓶水,拧开递给她,“你倒是挺会想。那我以前要是做销售的,轻车熟路不是很正常。”
白亦行目光又回到他身上,当真似地不可思议:“你这么辛苦?”
成祖忍不住笑她,白亦行眉头下压一拳头擂他在腿上,又打量着男人的笑,莫名其妙跟着笑起来,听他陷入回忆般自说自话:“以前做律师创业的时候是有很多女客户,差不多都是离婚案件,后来入了银行,客户群体又变成爷爷奶奶,不过大多是跟男的打交道。”他把水瓶子往盘子里一掷,感叹道:“两头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白亦行听完切了声,成祖见她满眼不信,无奈地笑笑,适逢销售拿着鞋子到跟前,半蹲下就要给白亦行穿上,她说:“我自己来。”
成祖抱臂瞧着她,谁说这小女人脾气不好的,刺猬似地攻击人也要分对象,这顺毛一捋,不也是挺好说话。
那双鞋叁千出头,成祖结了账,又拎着她的高跟鞋和包,陪着大小姐在整个精品女装区转了一圈,看她那高兴样,不像装出来的,约莫之前那气也该消了。
回到车上,白亦行启动车子。她穿着鞋轻快地踩油门,一路上也平和许多,成祖这下放心了。两人来到击剑会馆,正好赶上一群训练生下课,空出来的一间格斗室,成祖驾轻就熟地先换好衣服。
白亦行学击剑是几岁来着,她不大记得了。日常用到的地方也不多,一次社团兴趣表演,一次工作会谈,记得为了拿下那单,她那位精英上司破天荒地纡尊降贵跟她学习,屡战屡败,终于将生意谈妥。
她不认为自己是大师级别,至少可以赢得过对面的初学者成祖。
然后,她衣服扣子和佩剑带子缠杂在一起了。
白亦行看高大的男人朝自己缓步而来,丰神俊朗,颇有几分姿色。成祖低头拎着她后腰带子,把人提到跟前,一丝不苟地帮她重新调整。
成祖的双手穿过她腰身,原本佩剑的绑带和衣服扣子缠绕在一起,需要解开重新顺位。由于衣服厚重碍着视线,他重新站位拐到她侧腰,头在她耳畔低更下。
白亦行抬眼便能瞧到男人的喉结,眼睫眨了眨又垂下去。男人凑更近,她微微别过脸,心脏却不受控制噗噗跳。成祖不动声色扫她一眼,握着系带一拉,小女人踉跄地往他怀里轻轻一磕,光洁的额头在他侧脖边缘一滑,小女人呼吸毛毛躁躁地在他身上攒动。
成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后又事不关己轻声说句:“成死结了。”
白亦行怔愣地抬头,眉眼疑惑,又忙低头双手去寻自己的佩剑绑带,左摸右摸,又怕碰着他的胳膊,动作又急又乱,像个笨重的企鹅。手忙脚乱中听到头顶一句先发制人:“是谁夸下海口说自己无坚不摧。现在才哪到哪,就开始不耐烦了?”
白亦行手上动作停止,梗着脖子,反驳嘟囔:“我没有!”话说完头稍垂下去,耳畔空气中夹着男人专注的呼吸。成祖拿眼瞧她,手里把着死结,耐心费力地拆解,线与线之间形成一个圈。他攥着两端从她头顶往下套,缓缓半蹲下身子,发出指令:“抬右脚。”
白亦行跟着操作,成祖继续指挥:“抬左脚。”
白亦行照做,成祖重新站起身,又提着她腰身转个面,让人背对自己。白亦行正对面是一面完整的镜子,她能清楚观摩到男人的脸部动作,至于他在她后背是‘帮忙’还是捣乱,她全然不知。
成祖扯着线条在扣子上绕了叁圈,终是解开。
他接着下达指令,“转过来,面对我。”
白亦行觉得哪里有点怪,但没有多想,听到他说:“过来。”
她一步一挪地站定他跟前,目光梭巡之际,瞥见男人一闪而过地笑。不等白亦行反应,成祖拉着带子,扣在她腰侧,又贴心地检查她正面的衣服。
末了,他径直抬起手,眼神不经意扫过她五官,对上小女人灼灼瞳仁一眨不眨望着自己时,他的指尖不小心擦着她锁骨,蜻蜓点水似地划过,落到衣领扣子处。
小女人直勾勾注视他,口吻暧昧:“成叔叔,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