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蹭的一下起身,向外头走去,眨眼间,就没了他的身影。
多余的人离开了,薛岫和王玉泽之间亦是压低了声音交谈着。
“江陵王是先太子之子一事,毫无悬念。”
“哦?你就如此确定,那人是先太子之子,若是他不是呢,他或许只是个有反心的乱臣贼子也说不定。”
“我说白的,你说黑的,很好玩?”
“是有一丁点意思,我懂你的意思,但那位及冠之年就能把南方牢牢控在自己手心里,可见不是一般人,这等人值得我王家追随,可有一事,也令我有些担忧啊。”
“上一辈的恩怨与我们何干。”
“那你我之间不还是照样斗一斗,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逃脱不了,老头子算是把我坑惨了。”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成大事者,心胸宽广,不会记恨于你,再者,当年亦是先太子身死,你王家另谋他路,也未尝不可。”
“只愿如此。”
一路紧赶慢赶,抵达镜湖。
薛岫一行人从船上下来,顾韶音已经一脸菜色,他还未出过远门,连带着王玉泽的面色也僵硬几分,若非一路上夏无咎给他施过几次针,他也要栽在水路上。
看着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动的薛岫,王玉泽幽幽道:“你为何一点事情也无。”
薛岫平淡道:“每日习武。”
是在说他疏于武艺,才会晕船,王玉泽是丁点也不相信,他倒是从中听出薛岫于他的暗中嘲讽,讽刺他无强健的体魄。
薛岫见王玉泽面露复杂,狐狸似的笑容也绷不住,他缓缓露出一抹笑,道:“我前往南疆时,已然习惯水路,自然要比你好上几分。”
薛岫说完,淡然的下船,将表情复杂又有点龟裂的王玉泽抛在身后。
而码头上,早已有人在等候。
看到夏无咎的身影,夏家的奴仆立马迎上去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你们怎知我要回来,还特意再此后着。”
下人哎呦一声,拍着大腿道:“少爷,我们在这都等了好几日了,日日盼,夜夜盼,盼望着能看到少爷的身影,这次可算是把少爷你盼回来了。”
夏无咎都被下人激动的神情搞得后退几步,他伸手止住,不确信道:“家里发生大事了?”
“是有大事,天大的事,有贵客上门多日了,一直等着少爷归家,都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