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夫的脸色骤白,嗫嚅两声说不出话。
治粟内史眉头一皱,细细回想后,他才猛然记起,从何处听到顾家,简单点来说,就是云国的税收制度,征多少税都是由顾家制定,交由宰相定夺。
而南方的税收也是由顾家出面,交到少府司,所以……这进出多少,以往除却少府司治粟内史的人,还真只有这位知晓。
又猛的想到,眼前这人现如今已成为少府,这天底下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少府里多少担粮,多少钱。
冷汗直冒,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治粟内史正要道歉,又想起那话是中大夫说的,与他……又有何关系,还不等他安心下来。
薛岫冷声道:“内史大人即连有粮无粮都不知情,可见平日里玩忽职守,陛下,像此等疏忽职守之辈,应当严惩。”
治粟内史一口气缓不上来,他连忙跪伏在地上,声音沧桑的求饶道:“陛下,臣绝无玩忽职守之心,臣只是不想边关开战,百姓流离失所,才……才说无钱无粮,还请陛下明鉴呐!”
伤心哭嚎着,红着眼眶委屈似的乜斜着薛岫的衣摆,恨不得动用巫蛊之术,将薛岫咒死。
“有多少人不想朕与梁国开战,都可站出来。”
站着的朝臣左右互看一眼后,除却一些想要明哲保身的,原先帝扶持的臣子大半都走出。
他们和治粟内史是一个派别的,更有些更是治粟内史的属官,他们心中都认定薛家是乱臣贼子,此次所谓的战乱,不过是薛家想要夺权的筏子。
“既然你们都不愿开战,你们脱下官袍回家修养,我的朝堂上,容不下不战而屈人之兵,试图求和之人。”
站出来的官员都震惊了,他们傻愣地望着上头的赵怀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赵怀泽挥手道:“拖下去,剥去官袍。”
雷厉风行的作风,让朝堂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赶出朝堂的是自己。
治粟内史指着薛岫破口大骂:“薛岫,你不得好死,你这等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气得他胡子都飞舞起来。
赵怀泽眼神不善,他转动着玉扳指,冷声问道:“这又是何出此言呐,可否当真朕的面把话都说清楚。”
治粟内史也是刚,直言不讳道:“你不过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崽种,若非薛家人说你是先太子子嗣,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此乃其一。
薛家被先帝包围,定是薛家被查出谋逆之争,还不等先帝下手,薛家就伙同你谋夺了皇位,薛家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