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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边边载着顾怀璧慢悠悠地往家赶,少年手捧着女孩纤细的腰肢,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面。
分明方才是他不对,他倒还摆了张臭脸,跟二大爷似的,她说什么,他也不予理会。
边边往减震带上骑,故意磕他,倏尔,少年掌着她的肩膀,居然直接站在了后排座上。
“喂!危险啊!”
边边立刻放慢了速度,生怕把这位二大爷摔下来。
“快下来!”
“听话!”
顾怀璧站在她的后排座,身体保持着诡异的平衡,然后闭上眼睛,迎着风张开了双臂。
“你干嘛啊!”
“飞。”
“神经病!”
夕阳下,少年英俊的脸庞透着一层柔和的蜜光。
“快下来,不然我停车了,不载你了!”
顾怀璧听话地坐下来,然后两条手臂环过来,圈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将挺阔的额头顶在了她的背上。
带了点依赖的味道。
这样乖乖的,多好啊。
本来边边都心软不和他计较了,谁知晚上边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房间满地的碎纸屑,而顾怀璧站在她的床边,脸色阴沉可怕。
边边回头看到紧锁的房门,又偏头望见敞开的窗户,料知他又是翻窗进来的。
“顾怀璧,你不能这样随便翻进我的房间。”
她赶紧找来外套披上,掩住了睡裙下镂空的小胸脯。
“懂不懂什么是个人隐私啊。”
边边说着,拾起地上的碎纸屑,发现竟然是薛青送给她的笔记本。
顾怀璧竟然将她的笔记本撕得粉碎!
边边真的生气了,她将碎纸屑丢到顾怀璧身上:“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
“这是我的地盘,你也是我的。”顾怀璧沉着脸色,固执地说:“我不想在我的地盘闻到他的味道。”
“我才不是你的呢!”
边边都要被他气哭了,坐到床边嘟哝说:“你太欺负人了。”
倒不是为笔记本,就是他这般蛮不讲理的样子,让她生气又无可奈何。
顾怀璧又气又急,按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提起来,重重抵在墙边。
他眼神凶狠,呼吸粗重,脸上肌肉微微颤栗着,看起来很可怕。
边边的肩膀被他抓疼了,她忘记了委屈和哭泣,畏惧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孩——
“顾...顾怀璧,你怎么了。”
他漆黑的眼瞳里烧灼着熊熊的火焰,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他身体里有种无法宣泄的力量,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这让他烦躁至极。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眼神凶狠,声音低沉,强烈的占有欲令他恨不得吃了她。
边边身体娇软无力,带着些许颤栗:“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顾怀璧的心都被拧紧成一团,他不能像对待男孩一般粗鲁地对待她,而他却不知该如何温柔相待。
他怕自己碰碰她都会弄伤她。
良久,他松开手,狼狈地跑出了房间。
边边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平复方才紧张的心绪。
直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顾怀璧真的不是普通的男孩,普通男孩不会忽然暴怒至此,不会凶得好像要吃人一般,简直像头野兽...
第二天清晨,边边走出房门,看到门边放着一盒新的进口巧克力,还是爱心形状的盒子。
边边抬头望向正对面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少年正透过猫眼望着她。
欺负了再给颗糖,她才不买账呢!
边边轻哼一声:“我才不要呢,顾怀璧你这个混蛋!”
……
自那以后,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边边再也不理顾怀璧了。
但她也不是真的要和顾怀璧绝交,几次明示暗示顾怀璧,只要他道歉的话,还是可以做朋友。
顾怀璧咬紧牙关,不肯开口道歉,也不搭理她。
巧克力倒是每天都送。
边边拒收,两个人的关系便这样僵持下去。
入冬,学校组织了一场生物科技馆的游览活动。同学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校门口集合,两人一组,排着长队浩浩荡荡朝着生物科技管出发。
边边和慧慧一组,手牵着手,一路上有说有笑,兴致高涨。
她回头望向顾怀璧,他面无表情地走在队伍后排。
安瑶主动要和他一组,跟在他身边,矜持地微笑着,说着什么。
顾怀璧察觉到边边的目光,挑了挑下颌,睨她一眼。
她连忙抽回视线,拉着慧慧加快速度,走在队伍最前排。
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经过小花园的时候,忽然有条没有系牵引绳的比特犬从草坪里冲了出来,朝着学生队伍疯狂吠叫。
比特犬本就是恶犬,生性凶猛,会伤人,骤然见到这么多小孩子,它越发躁动不安,狂吠着,朝距离它最近的边边和慧慧冲过来。
慧慧尖叫,拉着边边要跑,比特犬见她们跑,越发凶悍地狂吠着,要去追咬她们。
队伍的最后排,安瑶自顾自对顾怀璧说:“我最欣赏梵高的画作,她家就有一副《星空》的仿作...”
顾怀璧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耳廓微动,紧接着他神情一变,狂奔着冲进小花园。
安瑶急得跺了跺脚:“我还没说完呢!”
顾怀璧三两步冲进慌乱的人群,凶悍地喊了声:“陈边边!”
边边听到顾怀璧的声音,仿若找到了避风港似的,不顾一切朝他跑过去。
顾怀璧接住了扑过来的女孩,将她挡到身后。
与此同时,那条发了疯的比特犬也追了上来。
“顾怀璧,快...快跑!”边边急切地拉着他要躲开那条恶犬。
顾怀璧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迎上了比特犬。
比特犬在他面前三、四米的位置,忽然停了下来,一人一犬对视了几秒。
顾怀璧神情冷冽,眼神里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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