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犹豫了片刻,接话:“陛下允诺,若是我们殿下能够攻破溁城,便属意他为储君,所以殿下才会如此执着。也才会有人如此...针对您。”
原来如此,储君之位,的确是独此一份的好处,也难怪顾长宁千般万般地逼迫。
楚晏闭上眼,脑海中浮现起从前的寻常种种,终究是如隙中驹,石中火,大梦一场,如今再不可得了。
姜国——
徐锦逢几封奏疏都被驳回了,就连他自请前往溁城的奏折也被打了回来,他只能在府中焦头烂额。
再加上楚晏那边迟迟没有了回信,他隐约觉得不妙,只能反复说服自己相信顾长宁不会对楚晏下狠手。
如今皇帝已然缠绵病榻,近来国事都是由楚毓代理。
他穿戴好,拿上笏板,准备上朝。
虽然不必多想也知道昨日的奏疏也肯定被驳回了,但若是在此时称病不朝,怕是会被楚毓顺势架空。
朝堂上死气沉沉的,楚毓倒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坐上那把龙椅,另置了一把木椅在一旁,代理朝政。
“今日父皇有道旨意,还请诸君听好。”楚毓抬了抬手,捧着黄绸圣旨的宫人便上前一步,宣读圣旨。
“陛下有旨:朕承天命,抚有四方,太子之选,关乎国本,非同小可。昔朕立太子,原冀其能承宗庙之重,守社稷之安。然观太子品行,未符储君之望,屡有失德之行,难以承继大统。加之太子如今远隔万里,归期未定。朕久病难支,念及社稷安危,特下此诏,废除楚晏太子之位,改立四子楚毓为储,以承天命。钦此。”
徐锦逢听完这冗长的旨意,立刻就明白这是要将楚晏彻底抛下的意思,心下气涌如山,若不是被身旁的同僚拉住,恐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抗旨了。
楚毓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安抚道:“徐大人不必如此气恼,我知你与兄长交好,但眼下改立太子也是不得已的做法。你自请去溁城的奏疏虽然父皇未准,但我也着实钦佩你的胆识。”
说到此处,另一个宫女抱着一柄长剑上前。
楚毓继续道:“所以我特地从府中挑了一柄宝剑相赠,还请徐大人笑纳。”
这把剑徐锦逢认得,是从前顾长宁的佩剑,顾长宁走之后,住处被抄,此剑便不知下落,原来是被楚毓收了去。
还冠冕堂皇说是钦佩他的胆识,明明是在威胁他不要再管楚晏。
他只咬牙忍下,躬身接过了此剑,道:“谢太子殿下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