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哨子声响起,周围冲过来十几名巡捕,举着枪对准了众人,所有人立刻后退,没人敢继续围堵大门。
托马斯收了那么多钱,可不是什么事都没干,特意让人在这边布置了巡警基地,每天有十几名巡捕巡逻,预防有人捣乱。
陈子州他们的车还没有远离,看到了后面发生的事。
“二少爷,你这个朋友能量不低啊,能让美国人给我们这么多货。”
陈守泉回过头,笑着说道,陈子州的面子得的了极大的满足:“那是,楚凌云是那个美国佬的合作伙伴,他打了招呼,所以我们才低价能拿那么多货。”
“价格是不贵,但你要的那些高了点。”
三万美元,有两万美元是低价,一万美元是正常价,陈守泉不说还好,一说陈子州心脏便隐隐发痛。
本来他能好好的赚上一笔,结果大头全被叔叔抢走了。
“楚凌云说过,人情价他只能拿到两万,我这一万的货还是他帮我求情要来的,不然拿不了那么多。”
陈子州解释道,这次拿的货分成了两块,一块是他的,一块是叔叔的。
“回去我会和司令说清楚。”
陈守泉明白,是自家老板抢了侄子的好处,但这些话他不能明说。
“多谢守泉哥。”
陈子州兴致不高,本该他赚的大把钱现在没了,能高兴才怪。
好在他拿到了不少,虽说是平价,可卖出去一样有赚,这些货带回长沙,他很快就能出手。
长沙那边的朋友知道他能搞到磺胺,全都找着他要呢。
磺胺不愁卖,他要回去尽快卖掉,然后想办法找楚凌云帮他要点货,再去卖,虽然是平价,可只要能拿到货一样有赚。
这是真正的拿到就是赚到。
南京,梁书记家中。
看着面前大把的美元和金条,杨主任和梁书记都很高兴。
五千美元的磺胺,去掉一箱半,他们还卖了一万多美元。
林石带来的货已经卖完了,老家的那份也送上了船,最后结算,不仅送给老家的全部赚了回来,他们还额外赚了不少。
黑市出货,价格更高。
“早点把钱给蜻蜓送去,让他想办法再去拿点货源,趁着现在市场上的磺胺还不多,我们多卖点,能给老家凑更多的药。”
梁书记轻声说道,杨主任则兴奋点头:“好,我今天让小苏把钱送过去。”
货是小苏拿的,钱也要他去送。
“蜻蜓同志那边的备用金,绝对不能动。”
梁书记又叮嘱了句,林石卖磺胺赚了不少钱,如果楚凌云知道他手头上没钱,必然会怀疑。
而且以后卖的越多,给林石准备的钱就需要更多。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动。”
杨主任急忙保证,他明白这笔钱的重要性,不仅关乎到林石的安危,还有他们以后能不能有这个稳固的赚钱渠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给老家源源不断输送救命药的途径。
两天后,楚凌云从南昌离开。
南昌站没有什么大问题,小问题肯定有,但这不是楚凌云关注的目标,他的到来让南昌上下很是紧张,站长更是天天陪在他的身边。
长沙站的事他们听说了,赵天喜便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里,别看楚凌云年轻,手腕却极其厉害。
毫不犹豫拿下赵天喜,将长沙站重新整顿。
分站没一个干净,不过问题有大有小,只要不是触犯了底线,说不过去的那种,楚凌云不会为难他们。
他是来找问题补漏,又不是像陆巡视员那样,纯粹找茬来了。
十月中,楚凌云抵达广州。
广州是大站,站长谢镇远是早年跟着处座的老人,深得处座信任,他不仅是站长,同时还是广东缉私处的处长。
军事情报处这种身兼数职的人并不多见,但也不少。
谢镇远没在车内等,一直站在车旁。
他是黄埔三期毕业,资历比处座还老,不过年纪不大,今年只有三十四岁,看起来很是精神,只有三十岁的样子。
他在广东多年,虽然没在总部,但对总部的了解一点也不少。
总务科长吴庸是他的同学,情报科副科长谢子齐是他的同乡,经常会告诉他一些总部的情况。
楚凌云很年轻,出道也晚,去年年底被武汉站的王跃民看重,带到了军事情报处。
二十三岁的楚凌云,到了武汉站只是个小队长,军衔为少尉。
但没多久,他便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
在武汉站连连立功,军事情报处的第一个日谍密码本便是他缴获,之后接连抓捕多名日谍,重创了日谍在武汉的情报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