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记将杨主任送到后门,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次分别,下次相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
敌后工作充满了太多的危险,很多时候,一次分别便是永别。
楚凌云送完情报后,回到电台房内,安心的等待。
今天是他和鲍胜群常规联系的日子,他不用特意再去给鲍胜群传递情报。
这次出去,他和鲍胜群的联络都没断,他带着电台。
他晚上使用电台没人敢问,而且每次使用电台,他都会和上海方面进行联系做掩护。
他在上海有生意,这点很多人都清楚。
十一点钟,鲍胜群的电文首先发了过来。
“军事情报处抓了名红党,没有招供,现在被党务调查处情报二组的詹伟接手,他已经把人转移到党务调查处,目前红党依然发烧,情况不乐观。”
内容不少,楚凌云看完后眉头一皱。
果然被转移回党务调查处了,这样的话营救更难,假防空警报这样的事只能用一次,敌人不是傻子,再用的话,他们不仅不会上当,同志们还会危险。
在那里救人,更不容易。
关键是鲍胜群说了,情况很不乐观,红党被刑讯,全身是伤,又咬断了舌头,流了不少的血,这个时候从医院转移出来,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詹伟是白痴吗?为了立功,简直不把红党当人看。
“继续留意他的情况,明天晚上我们依然电台联系。”
楚凌云没有给鲍胜群安排具体的工作,他在总务科工作,不能随便去打探情报科的事情。
能探出这些,已是不易。
而且鲍胜群不是红党,是被拿捏了把柄,两人又有着共同的目的才愿意帮忙,真强迫他去做危险的事,鲍胜群完全可能会拒绝。
“好。”
鲍胜群这次只回了一个字便关了机,楚凌云同样关机。
他和鲍胜群的电台都不能长时间使用,以免被人盯住。
鲍胜群回到家中,看了眼熟睡的妻子,随即躺下睡觉。
明天依然联系有点频繁,不过他明白,现在是特殊时候,对方需要随时知道被捕红党的情况,所以才有这样的要求。
至于自己提供的情报,对方问都没问,很显然,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管他知道不知道,按照他的要求把情报说出来就行,这样不需要他动手,一样能给徐老鬼造成破坏。
这样的事他很喜欢,能避免自己行动出现危险,又实现了打击徐老鬼的目的。
一举双得。
此时鲍胜群发现,这这名红党卧底有了联系后对自己并不是坏处,他能隐藏的更深。
第二天一早,楚凌云便来到办公室。
出去这么多天,积攒了不少的公务,但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楚凌云处理的很快。
有些他能做主的,全部处理,比如各组一些假条的上报,那些需要贺年来做的,他一件没动,只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是副科长没错,但如果做的多了,会让贺年多想。
特别是他现在和处座关系更近,军衔也到了中校,只要再晋升一步,便能威胁到贺年科长的位置了。
贺年算是他的伯乐,任何事他不会逾越。
处理公务的时候,楚凌云则在想着营救计划,这次营救和上次不同,还好同志现在处于昏迷之中,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完善计划。
党务调查处医务室,这里没有手术室,但有临时休息的病房。
条件是比医院简陋,但养伤的话绝对足够。
这个被他发现的红党,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可恨的是军事情报处的人下手太重,弄的满身是伤,加上咬断了半截舌头,直到现在人还在发着高烧,没有苏醒。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詹伟问向一旁的医生,医生则摇头:“这个不好说,他现在高烧,若是护理不好,有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你的意思他会死,不是给他打了磺胺?”
詹伟瞪大了眼睛,死人一点用没有,许润东审讯过的那些普通人,他也问了,没问出什么结果。
哪怕吕智文给他们讲述了红党理念,但没带他们见过任何一名红党,甚至没对他们说过南京红党的事。
告诉他们最多的是红党老家,那是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知道这些有屁用,他知道的比这几个人多的多,毕竟他们之前抓过不少的红党,有过招供,比吕智文这个从没去过的人知道的更详细。
“磺胺又不是仙药,打了磺胺一样有可能死去。”
医生点头,詹伟不敢相信的问道:“磺胺不是救命药吗?为什么还能死人?”
“詹组长,您这就不懂了,磺胺是救命药不错,但不是万能药,甚至有些人不能用磺胺,用了后会过敏,加速死亡。”
詹伟确实什么都不懂,他对磺胺的了解主要是听别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