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欢随她一道笑了。
她眼中迷蒙渐渐褪去,烛火跃动着光点盈满她的眼眸。所有的不安被顾予轻一句话轻易驱散,她又变成了那般肆意明媚的模样。
秦至欢伸过湿淋的双臂勾住顾予轻腰身,赤裸的身躯隔着一层浸透的底衣,同顾予轻紧紧贴合。她望着顾予轻眉眼,眸光灼灼:“阿予……我可否理解为,你也欢喜我?”
顾予轻被她贴着,胸前相似的起伏不可避免地相互抵磨。她倒底不比秦至欢这般没脸没皮,耳边自方才就沾染上的红潮又深了几分。
但她却并不避让,任由秦至欢贴近。她对上秦至欢的目光,那里头映着她的身影,满满当当都只装了她一个人。
听得秦至欢的话,顾予轻一时有些恍惚。
透过眼前这双盈满欢喜的眸子,她却看见了另一双眼。那双眼中,勾着强撑的笑,桃花落尽,春意垂败,凄然地望着她。
她的声音穿过刺骨的风雪,说:“你本就,从未欢喜过我。”
顾予轻眼眸突然有些发涩,许是这池中的雾气太重了,蒙在她眼前,几乎叫她快要看不清秦至欢的模样。
秦至欢等了一阵,不见顾予轻回答。她眼中光彩淡了一瞬,不过倒也没有太失落。她知晓方才的种种于顾予轻而言已实属不易,并不指望她这别扭内敛的性子再说出别的什么话来。
她既愿意给予她回应,这便够了。
秦至欢正要引开话题,却见顾予轻双唇翕动,声音隐隐有些颤意,吐出一个字来,“是。”
顾予轻望着秦至欢,眸中雾气散尽,将她的身影一尺一寸勾勒得分明。
这世间,并非所有的憾事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顾予轻得幸于此,而今,再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
“是。”顾予轻又重复了一遍。
她唤着她的名字,“秦至欢。”她的语气算不上重,声音甚至有些轻,却不会有人怀疑她此时话语中的真假。
她说:“从始至终,我心,如你心。”
秦至欢面色发怔,心底突然不合时宜地涌上来几分酸涩,却又夹杂着难掩的欢欣,叫她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恍惚觉着自己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已恍若隔世。
她颤抖地拥紧顾予轻。双唇贴靠过去落在顾予轻耳侧,温热的吐息乱了几下,眸中濡湿一片,似一朵明艳桃花正被大雨倾颓,将落未落地挂在枝头上。
秦至欢情不自禁地磨蹭着顾予轻,胸前因着情动而有些发硬的两朵红梅被衣料刮蹭过,令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