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她也知莫启哲这次起兵打的旗号是这个,可她又不是傻瓜,才不会相信这个借口呢,莫启哲以自己儿子的名义发兵,事实上是来抢地盘儿的,对于这点她比谁都明白。
“本帅深明大义,决不能坐视暴君蹂躏百姓。嘿嘿,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幼主而战,所以啊,嘿嘿嘿!”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王妃心中舒了一口长气,这人终于把话挑明了,儿子的命保住了!虽然莫启哲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大金,可儿子只要坐上皇位就好。二十年后,儿子长大了,而这人也老了,那时再翻脸也不迟。
王妃顷刻之间便下了决心,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娘俩儿好,我在这里先谢过国公爷了,只要国公爷有吩咐,我们母子定当遵从。如果你是想让需要我儿写一份讨逆文书,以告天下,敬请开口!”
莫启哲和皇家之人打交道又不是头一次了,这王妃心中想些什么他哪能不知,可有了完颜亶会使他伐金阻力大减,会少死许多士兵,这也就足够了。他道:“这些事以后说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这王府你们就住吧,本帅也不进驻了!南城我们还没攻下,我得去继续作战,为了老爷子作战,嘿嘿!玉哥,你不用跟着我了,带人护卫幼主和王妃,明白?”
“明白,明白!”这种事耶律玉哥明白得很。
莫启哲也不跟王妃告辞,直接便翻身上马,奔出府外,向南城战场赶去。
耶律玉哥眨巴了眨巴眼睛问道:“王妃,你回去休息吧,我们的兄弟要在此布防。”他心想:“你就放心吧你,只要我们不杀你们,便没人杀得了啦!”
莫启哲带着军队出了王府,向城南急赶,他深怕攻城使军队受了损失,是以想早点打开城门,好放韩企先等人进城。
可他越想快,越快不了。原来,城中的老百姓被金兵抢得急眼了,全都从家中跑了出来,只要见到当兵的,也不管是谁,抡刀就砍啊!刚才骠骑军的攻势未向城南延伸,所以也就没遇上巷战,可现在这一向城南进攻,登时就和百姓遭遇了!燕京之地强悍的民风,让骠骑军不寒而栗,莫启哲眼见要打巷战,急中生智,对着手下将士道:“兄弟们,快快放声大叫,就叫咱们胜利啦,燕京自由啦,子弟兵回来啦!快叫快叫!”
骠骑兵虽然不知莫启哲为什么想出了这个口号,可却都听从命令,大声叫喊了起来。混乱中的老百姓听到咱们胜利啦,便想原来是自己打赢了啊!至于燕京什么时候有的子弟兵,百姓们虽然都不知道,但既然是子弟兵,当然就是自己人啦,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巷战中骠骑兵一喊:“我是子弟兵!”老百姓就不砍他,让他过去,至于不喊的,对不起,把脑袋留下来吧!金兵们一开始没人发现这个现象,可却发现了混战中死的全都是他们的人,这是怎么搞的,老百姓分敌我为什么分得这么清楚,我们都分不出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他们是怎么分出来的?有机灵的金兵发觉了,只要有人喊子弟兵,老百姓就不打,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好,那咱们也喊。
在向城南急赶的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在喊自己是子弟兵,老百姓到最后也分不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分不出便不能乱杀,这样一来巷战倒慢慢停止了,本来混乱的城市,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莫启哲的宣传口号虽然是假的,但却达到了预期效果!
赶着败退的金兵到达了城南,莫启哲对手下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舆论的效果!这招好使吧,少死了多少人!”
“都元帅睿智无比,赛过诸葛亮,乃超亮”
“行了,行了!”
一到城南墙下,骠骑军齐声大吼“杀啊!”对着金兵冲去,刀光闪闪,血战又开。这时只听到城上的金兵喊道:“自己人,自己人!我们现在也是骠骑军啦!”
莫启哲听了大怒,对着敌军喊“自己人”从而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此乃自己的专利,这帮城上的金兵竟然敢盗版,气死我也!
莫启哲大叫道:“胡说八道,想骗老子上当吗?我可是骗人的行家!兄弟们,别听他们的,给我继续打!”
骠骑兵一来人多势众,二来得胜之际更是骁勇异常,一听都元帅识破了敌军的诡计,心中都想:“岂有此理,太不象话了,竟然学我们骠骑军的手段,不能放过这帮骗子,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士兵们挥刀大杀,下手毫不留情,城下的战斗更加激烈了,尸体越积越高,这些从北城被赶过来的金兵纷纷大叫:“敌军厉害,守门的兄弟们快开城门,让咱们出去!”
城上的金兵则叫道:“别出去啊,外面的大炮更厉害!”
骠骑兵如切菜砍瓜一样,收拾掉了大半的中京援兵,击开了一条血路,纵马开始顺着登城大道向城头猛攻!血肉横飞中,守城金兵都急得快哭了,他们是真的投降了啊,这些骠骑兵怎么不信呢!
领兵的万夫长大声叫道:“是真的投降了啊,不要杀了啊!我们正在和城下的韩上将军谈投降条件呢,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莫启哲道:“听听,还在骗老子!谁都知道咱们骠骑军从不接受敌人提出的条件,他们还敢说和老韩谈,一听就是假的!”
骠骑军不听金兵的叫喊,还在猛攻,金兵的将军们都道:“别提条件了,快开城门吧,这帮人也太狠了些,都是些要命的阎王!”
城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城外的骠骑军纵马入城,莫启哲这才知道原来城上的金兵是真的投降了。舒了口气,他对着赶来投降的金兵将军们说道:“你说你们这些人,既然已经和咱们成了一家人,干嘛不早说!结果害得我们这么费劲儿地攻打!”
金将们一听,心中都道:“好么,我们喊的那么大声,都不算说啊!弄了半天‘自己人’三字只有从骠骑军嘴里喊出来才算数,别人说的都不算啊,原来如此!”
莫启哲骗别人可以,别人骗他可不行,他指挥手下清理战场,安顿投降的金兵。
这时韩企先也入城了,对着莫启哲道:“都元帅,全城都平定了吗?”
莫启哲点头道:“都完事了,我是从北城一直打到这里的,那还不是全城都占领了啊!”韩企先连忙摇头道:“差得远呢!都元帅不知,这燕京大得很,是分区的。照现在的情况看,咱们其实只占领了南北两区,东西还没攻下呢!”
“啊!燕京这么大呀,比临安还难打!”莫启哲吃惊地道,军事重地果然难拔。
韩企先指着东边道:“东城好说,那里是契丹人聚居之地,咱们骠骑军一到,想必不会受到多大阻力,夹道欢迎也未可知,不如都元帅你”“很好,既然好攻,老韩你便去吧,处理完东城之事后,好好安顿一下百姓,知道吗?把咱们新做的那面战旗给百姓看看!我去攻打西城!”
韩企先说这话其实是想让莫启哲少涉险境,是为他着想,可莫启哲身为元帅,哪能把难做的事交给属下,自己倒捡轻巧的!
调转马头,莫启哲领兵向西城驰去,只听韩企先还在身后大叫:“都元帅,你小心点儿啊!”同袍之情一览无疑。
两军分开,韩企先先派出了一支军队在南北两城张贴安民布告,随后也带着军队去攻打东城。城外的骠骑大军源源不绝地开进城来,炮兵们也拉着大炮进来,在城头布防。
莫启哲引兵向西,跨过还在冒着青烟的战场,他们来到了西城。西城情况并不是象韩企先料得那般严重,完全相反,城中百姓也没出来打巷战,街上静悄悄的,全无声息!
要是金兵千军万马的奔来,莫启哲反而不怕,要打便打,还怕了你不成,可这一完全相反的景象倒使他惊疑不定,难道说此处的金军领兵大将极善用兵,想打埋伏战,给我一下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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