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一连串笑声从镜头后方传来,而后画面闪动,魏东的脸出现在屏幕中。
魏东的状态和一个月前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时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看到,绝不会相信此人不久前曾身负重伤生死一线。
“这不是你哥生财有道嘛,非说这儿附近能升值”,说完朝赵束挤挤眼睛。
赵束撇撇嘴角作为回应。
他不投资房产都明白这老旧小区不可能升值,无非就是离医院近,方便魏东日后复查。
“滚蛋”,赵启抢回手机,“你跟沈敬年在外面吃饭呢?”
“嗯嗯”,赵束调转镜头,给赵启看自己满满当当的一盘子,“吃的牛排、沙拉、龙虾、蜗牛、鹅肝、奶油面还有苹果派。”
赵束翘着嘴角认认真真用叉子点着,挨样给赵启介绍,沈敬年在对面看得眼眶发热。
赵启看得挺满意,再开口时声音都轻快不少,“挺好,你在北京好好吃饭,少吃零食。”
仿佛有一只大针头先吸满加了盐的青柠汁,又“噗呲”一声推进沈敬年的血管,浓重的酸涩瞬间随热血游走向周身。
沈敬年无法想象如果赵束的成长过程中没有赵启会怎样,当年那个孩子吃到了好吃的,会不会也很想像今天这样,既开心又害羞地跟父母显摆。
但错过的人生终究是错过了,赵束错过了光是吃到糖就开心的年纪,沈敬年也错过了最需要人保护时的赵束。
“好了,哥知道了,快吃吧”,赵启皮肤薄,笑起来眼尾有两条鱼尾巴似的细细纹路。但鱼尾仅仅维持了几秒,倏而散开。
赵束非常了解他哥,如果说魏东是干起架来不怕死的人,那赵启就是我死了都得让你觉得我还活着的人。
他亲眼见过赵启在连丢两条矿脉后照常笑着去幼儿园接赵小禾,也见过赵启在挖出天价老坑玻璃种后,依旧冷脸顶着大太阳去盯马仔炸山。
如果能在赵启身上看出情绪,只有一个原因,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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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麦麦(嚼嚼嚼):“你说焗蜗牛这道菜谁研究的呢,真残忍啊,用自己的壳焗自己。”
沈敬年熟练地把第五只裹满欧芹碎的蜗牛递过去,“你但凡少吃一只都说不出这种话。”
赵麦麦(嚼嚼嚼):“再点一盘,让它们在我肚子里阖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