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恢复了笑意,盈盈道:“确实还不错。”
虽然人烟稀少,但月光的映照下,灰白色的石子泛起淡淡的光辉,倒宛如玉石一般,使得这片旷野也生出辉芒。
放目远望,甚至可以看到属于北承的国土,冷沉的边塞城墙在夜色中隐约现出轮廓。
宋文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亦看到那城墙。
他定定地看去,喃喃仿佛自语,“用不了多久,我会叫他们龟缩进那堵墙后面,再不敢出来!”
说着,又无奈的扯了扯唇,“其实早年间,我的志向更为远大。那个时候,我十七,就率军驻扎在这片营寨中。我当时想,都说北承人悍勇,我瞧着也不过如此,给我五年,不,或许只要三年就够了,我会率大军踏平北承的国都!”
只可惜,没等他做到,就被传召回京。
犹记得他当时连写三封密折回去,就为了留在这里,拿下北承。
但终究还是没得到应允。
也是自那时起,他对朝中的事便颇有些意兴阑珊。
帝王的信任,终究有限。
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作为他的父亲和兄长,他们给他的信任相较其他人来说自然是极多了,但并不足以让他有机会完成年少时的远大志向。
阮楹讶然,“从未听你说过。”
宋文燮叹道:“未能实现的豪言壮语,说出来不过贻笑大方。”
“怎么能这么说,我倒觉得挺好,人不轻狂枉少年。更何况,倘若你那时真的能够留在这里,未必不能实现。”
闻言,宋文燮反而一怔,片刻后才失笑,“这般相信我?”
阮楹眸光流转,抿唇一笑,“与其说信你,倒不如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我看你是能够做到的,又怎会不成?”
宋文燮一怔后,倏地笑起来。
“此言极是!夫人说我能行,那便没有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