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然低头：“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大人而已，不过是我意识幻化成的……”
霓虹灯围绕盘旋，彩色的灯光打在暮雪然身上，他的目光逐渐通过灯光落在席尘身上，凝聚成一股莫名的视线：“你不是他。”
席尘站在原地，声音低沉空灵，穿过人群，落在远去的暮雪然耳畔：“你在逃避什么？”
“暮雪然，”席尘抓住了暮雪然的手腕，抬起放在他身边，对他道：“我抓住你了，你要知道，意识化成的虚影是触碰不到人的。”
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断的路过两人身边，暮雪然面色依旧温和，“嗯。”
他垂首，发丝遮住自己的神情，“大人……”
“我说了不要叫我大人。”
来往的人群里，没人注意到这里，席尘面带愠色：“你大可以像昨晚笑一笑，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是想让人做最真实的自己。”
“最真实的自己？你是觉得我在大人你面前乖巧的模样就不是最真实的我？”
暮雪然反道：“是因为你见过我失忆时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是我不会，我记忆回来了，我心境不同了，我只愿这样爱着你。”
暮雪然撒开席尘的手，四周一下子变得纷杂吵闹，他想要重新隐藏于人群中，席尘便放任他离开，两人隔着人群，席尘再也看不清楚暮雪然的眸光，最后暗淡神色，挥袖离开。
“就这样算了？”
小八问道：“雪然，回到天宫后，你还是要和主神大人相处的。”
“那就如往常那般相处。”
暮雪然没有感受到席尘那股神力的威慑，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受，他坐在一个公园里，四周凉风习习，看着晚间散步的一对对情侣，眼里带着羡慕。
“小八，你说席尘真的喜欢我吗？”
小八也跟着茫然：“大人，或许是喜欢。”
“我不知道，”暮雪然摇了摇头，他说不出什么肯定的话，羡煞的目光收了回来，无聊的自己数着一旁的落叶，边感慨着秋天到了。
“雪然，现在外面的温度有些低，不然你先回去吧。”
暮雪然摇了摇头，抱着自己的手臂，神情有些涣散，余光忽的注意到手腕处那处若隐若现的莲花，不同于第一次结契时的鲜艳，此刻的莲花，像是褪了色的粉嫩。
他神情一颤，匆忙走到橘黄色路灯之下，“小八，你帮我看看，我这个契约是不是不对劲啊。”
小八探出脑袋，往暮雪然的手腕骨上看去，活了很多年的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这，雪然，你跟主神离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