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沉默几秒之后又问:“是被那群人打的?还是背我上山的时候摔的?”
直白得难以回答。
陆鸣的傲气藏在骨子里。
无论是初见被拒的那杯酒、射箭场上十有九中的成绩、三年内拿下祁氏的手腕……亦或是当年被分手后某些过激行为。这些或许都可以归结于陆鸣的傲气。
他无法估计失明对陆鸣的打击有多大。过刚易折,越是倨傲的人越难以接受残缺。
置身灰暗已经够苦了,迟尧不希望山上的经历再成为陆鸣心底的负担。
所以他固执地说:“就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他握着陆鸣的手,抚摸过脸颊、侧颈、锁骨,最后停在胸口偏左的地方。
“摸到了吗?听到了吗?我的心跳。”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
陆鸣突然抱住了他,想要将他揉入骨血般用力。
迟尧缓缓回抱。
他们像两块形态残缺但扣合完美的拼图,像独茫大海中两片浮萍,像无数流沙中的微不足道的两粒,像两尊凡人铸的神像,在相互愈合中拥抱。
作者有话说:
民意调查问卷2:
宝宝们希望陆鸣失明永久性还是暂时性。(永久性扣1,暂时性扣2)(狗头保命,顶锅盖逃走)
第83章 吻
当天晚上陆鸣执意要“检查”他的身体。
迟尧想歪了,脸红心跳但义正言辞说:“你后腰的伤还没好,不能做剧烈运动。”
看过时间又补充一条:“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十一点半护士查房,不方便的。”
而后,陆鸣低着头闷笑起来,边笑边伸手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陆鸣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黑暗,偶尔摸偏还会自己找回来。
仔仔细细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都摸遍,陆鸣笑意早没了,阴恻恻的咬紧后牙槽不说话。
“怎么了?”迟尧不明所以,都给摸了怎么还不高兴?
哄人似的伸手揉了把陆鸣脑袋,他又从床头柜抽了张湿巾给陆鸣擦手。
陆鸣表情还是不好,板着脸反抓住他的左手,力道略重,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收了回去,几秒后才默默道:“明天我想出去转转。”
迟尧很惊喜。
前些日子他提起康复治疗和外面陆鸣总是很反感,要不是冷脸做自己的事,要不就是捂着耳朵明确表示拒绝,他似乎想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天地里直到老死,今日竟不知缘由地开窍了。
“可以出去转转,但明天不行。医生说过要再等一周,等你伤口不容易撕裂了进行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