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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特别篇染血的回忆(1 / 2)

陈流苏安静地坐在千秋上。

陈流苏左右胳膊交替叠在胸前抱着肩膀,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一个人又如何,人一出生不就是一个人,眼眶还是一阵阵的酸涩。

对于陈流苏来说,5岁以前的生活就像是初生的朝阳,随后就是肆虐一生的暴风雪。

无知而纯洁的日子,无论谁都曾拥有。

陈流苏五岁之前,靠着小孩子天真而直接的感觉:家里人并不喜欢妈妈和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遭环绕自己的恶意让陈流苏很不舒服。

应该和陈流苏也从未见过的爸爸有关,家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斥着不悦与厌恶。陈流苏害怕在家里说话和做过大的行为,甚至害怕发出太大的声响。

陈流苏在学校里也被同学欺负,被嘲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可是每次陈流苏都不会哭泣与回应,如果哭泣与反抗就顺了那些想要看到自己不堪表现的同学们的心意。他们就是想看自己哭泣反抗,然后再被更狠狠得欺负。

有时候小孩子比大人更加恐怖,没有明确的道德观与价值观,为了体现优越感常常欺压那些弱势的其他小孩。大人们却以为只是小孩子的打闹,不多加注意。

对那些被欺负的小孩子造成一身也无法抹去的伤痕,也造成那些欺负人的人养成错误的价值道德观。

不过陈流苏并不什么难过的,因为妈妈喜欢自己,别人再讨厌自己也没有关系,妈妈的怀抱又舒适又温暖。

冬日的午后妈妈的怀抱总是流苏不二的选择。

妈妈还喜欢带我去看海,海风吹着眼睛睁不开,只能一直埋在妈妈的胸口,能清楚得听到母亲心脏安稳的跳动,那一如母亲般温柔的节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很开心。

再难过的事情在妈妈怀里哭上一次就没事了。

妈妈总喜欢亲吻自己的额头,望着自己那眼中那深深的爱意。有妈妈的生活让陈流苏笼罩在幸福当中。

还有妈妈做的南瓜饼好吃极了,每次都会吃到肚皮圆滚滚的。妈妈也是一脸微笑着在旁看着我吃。

妈妈唱歌也很好听,每次在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哼着小曲儿哄着自己入睡。

与母亲相处的时光在陈流苏的记忆里镀上层层朦胧温暖的光辉。

妈妈还很厉害的,轻松得在抓娃娃机里抓到了自己心仪的兔子玩偶。

“抓娃娃机这个游戏的关键的地方,就是要准确判断布偶重心的位置,不能完全依赖于机器臂的力量哦,就像女孩子不能依赖男孩子,流苏你以后一定要变成坚强的人哦。”妈妈软软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妈妈是永远的温柔祥和。

只要有妈妈就好了,妈妈在一切都没有关系。陈流苏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相信着,相信着生活会一直这样开心得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妈妈倒在了陈流苏的面前,然后妈妈被关在一个白色的监牢当中。

妈妈的脸色一天一天比一天苍白,怀抱也一天比天寒冷,依旧的是那个对自己的微笑。

妈妈那个骗子。明明说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会回来给流苏做南瓜饼的。明明说好了,明明都拉过勾发誓了。

妈妈你这个骗子。

骗子。

大骗子。

可是。

可是!

妈妈流苏好想你。

在妈妈离去的那天父亲出现了,高大而冷酷的男子,脸上无喜无悲好像妈妈的离去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陈流苏恨极了爸爸。为什么妈妈被家里人欺负的时候不出现?妈妈生病的时候不出现?爸爸为什么在妈妈的葬礼上沉默不语?没有任何话对妈妈说的吗?

但是陈流苏更讨厌在妈妈葬礼上窃窃私语甚至窃笑的“家里人。”

在“爸爸”说要不要和我走的时候,陈流苏还是决定跟着那个所谓的“爸爸”离开了那个家,转了学。离开了陈流苏充满开心与痛苦回忆的地方。

陈流苏离开那个家,带走了一样东西,一只兔子玩偶,那次妈妈抓娃娃机抓给自己的。

爸爸很严厉,总是教陈流苏一些武术。即使有时练出血来,爸爸也不在意,顶多给陈流苏一些药,即使再痛苦陈流苏也从来没有反抗与哭泣。陈流苏在妈妈离去的那天就决定,不在任何人面前流泪,听妈妈的话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林煜年不知何时站在了陈流苏的面前。

林煜年见到的是流苏眼中仿佛被抛弃小狗般悲伤的眼神,陈流苏的双眸中透露着忧伤,看起来就像是暴风雨中的纤细柳枝,让人觉得非常柔弱。

陈流苏背影的轮廓,看似正微微地颤抖着,陈流苏的存在似乎变得不安定起来,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林煜年之前也曾经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林煜年的心中微微刺痛着。

“不要哭了。”林煜年猛地抱住了陈流苏,陈流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抬起来的面孔已经挂满了泪水,柔嫩纤细的手指触碰到林煜年裸露的双臂。

“砰”林煜年被陈流苏一拳击打在肚子上。林煜年却还是紧紧地抱着陈流苏不放手。陈流苏并不准备求救,陈流苏没有向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寻求帮助的习惯。

陈流苏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楼上的住户的小孩吗?是个变态吗?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时候就冲了上来,现在又来抱我。

陈流苏一拳拳击打在林煜年的身上脸上,林煜年还是紧紧地抱着陈流苏,但是陈流苏没有发现林煜年竭力控制力道在没有勒疼陈流苏的情况下不被甩开。

小女孩的体力也是有限的,不一会儿陈流苏累了,动作变慢了起来。打在林煜年身上的拳击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力度。

“发泄出来,舒服多了吧。”林煜年用额头靠着陈流苏的额头,好像完全不在意脸上的鼻青脸肿。

“你在做什么!?”陈流苏推开了林煜年的脸,完全不明白林煜年在做什么。脸上有些红,这人干嘛抱自己还这样。

“就当我是笨蛋吧。”林煜年微笑着。带着鼻青脸肿的笑在陈流苏看来滑稽不堪。

林煜年松开了陈流苏,用食指轻轻扶去陈流苏眼角残留的泪水。

“女孩子哭起来就不好看了。”林煜年还用滑稽的肿脸笑着,温柔地用手捧着了陈流苏的脸庞。

其实林暮雨蛮烦自己的弟弟林煜年的。

从小老是在自己身边晃悠,粘着自己。

“喊着姐姐,姐姐陪我玩。”害得我每次都要花一大堆时间陪他。

脑子又笨,老师说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要我来教。

手脚还不灵活,经常被班上的大胖打的鼻青脸肿,还要我来帮他找场子。

胆子还小,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还会因为太黑而害怕到哭泣,又要我来安慰。

弟弟就是一种非常麻烦的生物,没有姐姐就无法生活的废物生物。

不过最近弟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看不见身影。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确实有一些些不习惯,有些寂寞。

.................

林煜年最近很喜欢去爸爸工作医院玩。

虽然护士阿姨老是捏林煜年的脸,也会给林煜年糖吃,不过林煜年觉得这并不合算。

林煜年是这样想的:姐姐不仅会给我糖还不捏自己的脸,虽然会骂自己不过但是从来不打我,还是关心自己的。

林煜年又来到这个房间。

四周非常安静,一片白色包围之下,房间里充满了药品的味道。

一个美丽的阿姨坐在病床上对着林煜年微笑着。林煜年觉得这个阿姨美极了,比外面的护士漂亮。

“煜年来了呢。”阿姨轻柔着摸着林煜年的小脑袋。

林煜年某次意外进入了这个房间,漂亮的阿姨并没有嫌弃林煜年打扰自己休息。

却招呼着林煜年进来,林煜年刚开始还有些拘束,可是阿姨温柔的声线总能让林煜年轻松下来。

阿姨和林煜年聊天讲故事还有唱歌,阿姨的歌声很好听,慢慢得阿姨熟悉起来,喜欢来这里和阿姨相处。

林煜年很享受着阿姨的抚摸。

“阿姨在干嘛呢?”林煜年看见雪白的被单上有着一把笔和一个小本子。

“写做法呢。南瓜饼的。”阿姨轻轻抚摸小本子。

“阿姨为什么要写啊!”林煜年有些好奇。

“我很喜欢南瓜饼呢,想教其他人做啊,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人教,有没有机会教。”阿姨停下来笔,眼神黯淡下来。

“阿姨教我做吧,我想学。”林煜年双眼冒光。

“为什么?”陈阿姨有些惊讶。

“阿姨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开心起来。我不开心的时候吃些好吃的东西就开心起来了,煜年想要阿姨开心,煜年想做好吃的给阿姨吃,这样阿姨也会开心起来。”林煜年认真得说。

阿姨明显一愣,不多时反应了过来,阿姨的脸更加柔和了,轻轻地抱住了林煜年。

“煜年是个好孩子,阿姨教你。”

“嗯”林煜年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林煜年天天来到找阿姨问做南瓜饼的小细节,阿姨一一详细地为林煜年回答。

林煜年的做南瓜饼的技术越做越好,不过林暮雨很不高兴,天天林煜年回来就往厨房跑做什么锤子,连姐姐都不打招呼了。

到底在忙些什么,天天磨着妈妈买糯米粉和南瓜,做南瓜饼吗?怎么突然想做南瓜饼,这并不重要,无视姐姐这份罪孽迟早要偿还!

一天。

林煜年端着新做好的南瓜饼,又来到了阿姨的房间前。可是从屋子内传出了其他人的声音。

林煜年停在了门口不知所措。

“妈妈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给你做南瓜饼。”熟悉的阿姨声音传了出来。

“说好了!拉钩!”女孩子好像很不放心。

“可以哦。”阿姨边笑着边说。

她们聊了好久,林煜年默默得站在门口听着。

很依赖母亲的小女孩,林煜年心中有些不忍。

因为林煜年十分清楚这是重病区,一般都是康复不了的病人。

知道了之前爸爸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后,自己就是偷偷进来看看才认识阿姨的。

猫在拐角的林煜年等小女孩走后进了房间。

“煜年来了。”一如既往。

阿姨她的笑容真是完美,就像万里晴空一样,一看就让人心情愉快。

阿姨很开心呢。林煜年知道为什么,心中更加难受起来,难受得想哭。

林煜年将南瓜饼递给阿姨。

“阿姨尝尝吧。”林煜年的声音哽咽着。

“很好吃。”阿姨表现出迷醉的表情,明明已经冷了。

“阿姨姓陈哦。”阿姨没头没尾得说了这句话。

“嗯。”

“刚才那是我的女儿,陈流苏。漂亮吧”阿姨的很自豪开心得介绍着。

“嗯。”

林煜年除了嗯不知道怎么回答阿姨。

阿姨今天讲了很多关于陈流苏的事情,陈流苏的出生的感动,第一次喊妈妈的兴奋,第一次走路时的愉悦。

关于陈流苏的一切在阿姨看来都是美好的,美丽而苍白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夕阳西下,醉人的晚霞早已挂在了天边,夕阳照在阿姨的脸上,仿佛照亮了最后的光辉。

“煜年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阿姨话锋一转。阿姨满脸认真得望着林煜年,林煜年好像不在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孩子,而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嗯。”林煜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林煜年已经不忍心拒绝了。阿姨的身影很早就开始摇晃起来,好像随时就会倒下。

“帮我做南瓜饼给流苏吧。”阿姨又笑了起来,不过笑容下的虚弱一目了然。

“可以啊。”林煜年坚定地回答。

“我们拉钩。”阿姨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林煜年童稚的声音与阿姨虚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们说好了哦。”阿姨开心得笑着,有些孩子气。

“嗯。”林煜年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流了下来。

然后仔细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并用左手轻轻握住小指。

“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到的!我发誓!”林煜年咬着嘴唇忍着眼泪起誓。

“真是个好孩子呢,记得帮我照顾流苏哦。”阿姨的笑容越发灿烂,就像拼命燃尽的烟花。

这是林煜年和阿姨的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这间病房门卡上被撕掉换成了不认识的人的门卡,那是这样的轻而易举,护士的高效率让林煜年和陈阿姨的联系就这样轻松地逝去,只有那门卡未重合的撕裂处证明陈阿姨存在过的证据。

林煜年也感受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林暮雨有些纳闷,林煜年最近老是埋在厨房,发了疯似的做南瓜饼,林暮雨也尝过了,很好吃了。

真不明白林煜年最近到底怎么了了,林暮雨对林煜年越来越陌生了。

“不够。还不够!”林煜年反复的捣弄着南瓜泥,双眼血红。

“阿姨一定能做得更好吃。”林煜年自从阿姨走后,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阿姨脸上安心的表情。

林煜年眼睛又酸涩起来,又用力捣弄起来。

..............

陈流苏最近越来越烦林煜年了。

运气不好的陈流苏就读的小学和林煜年同一个小学。

那其实也是自然,这个小镇没有其他更好的小学了。

更加不幸的是还是和林煜年同一个班级。当自己进入班级的时候,老师给陈流苏挑位置时林煜年还主动站起来说坐他旁边吧。

陈流苏那时尴尬极了,心中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陈流苏不想这么引人注意啊。

这个叫林煜年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跟在自己后面,就是个猥琐的跟屁虫!

陈流苏终于忍不住对拿着两个树枝跟踪自己的林煜年吼道。

“你有完没完!”

林煜年刷得一下用树枝遮住了自己的脸。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陈流苏给气乐了,一把抓下来遮在林煜年脸上的树枝。

“你怎么看到我了?”林煜年一脸惊讶。

“瞎子才看不到你!”陈流苏没好气。

“嘿嘿。”林煜年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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