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无路可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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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军戴长官急电。”

机要参谋站在空旷的指挥室门口,将电文交给参谋长张定璠。

张定璠接过电文点点头,转身走向窗边大桌后埋头书写作战计划的前敌总指挥白崇禧,走到一半突然停下,再看一遍手中的电文深吸口气:

“健生兄,戴希鹏(戴岳字)来电,二军在快速驰援的安毅团突然发起进攻之后,背水而战奋起反攻,与战场东面的安毅团两面夹击,齐心协力击溃强敌之重围,取得歼敌九百余人、俘敌六百余人、缴获长短枪一千余支的战绩,第六师十七团、十八团乘胜追击,一举占据淳安以北的文昌镇并据而守之。”

白崇禧看看桌面上的鎏金西洋座钟,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分,惊讶地转过头问道:“战斗何时发起?何时结束?”

“电文上没有发起时间,战斗结束时间为十点三十五分。”

“什么?十点三十五分就结束了?”

白崇禧震惊之下站了起来,接过张定璠递上的电文仔细阅读:“……十点五十分安毅率部从水路返回建德……好快的速度!如此看来安毅打得非常聪明,并没有像我们预料中的那样,一进入战场随即发起猛烈进攻,而是巧妙地驱敌北逃,从而一举解除了二军之围,否则绝对不会这么早就结束战斗。

敌第五军两个师有一万四千余官兵,加上敌十九师一部三千余人,这一万七千余人可不是纸糊的,就算一米一个排起来也能连接十七公里,我敢肯定敌军定是中了安毅的疑兵之计,否则大可从预备队中调出两个团,将安毅所部挡在战场之外,腾出手猛攻包围圈中背水一战的二军两个师,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解决孤立无援、弹尽粮绝的二军七千余人,安毅部只有逃跑才能避免被优势兵力歼灭,可如今敌人竟然未战而逃了。这个安毅,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啊!”

张定璠在白崇禧对面坐下,由衷地赞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综观第一军各部,年轻一辈无人超出其右,如此人才实在难得。”

白崇禧放下电文缓缓坐下:“别说年轻一辈,把眼前各师将校全都算进去,与安毅放在一起相比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只不过安毅年纪尚轻职务较低,而被有意无意地埋没罢了。仅以此战而言,在突然之间发生,亦在悄然无声中结束,常人如不深究,根本不予重视,如有怀疑,下午你尽可在会上宣布二军之围已解,看满堂将校能有几个看出其中玄机?可此战让我看到了安毅的另一面,那就是此人绝不墨守成规,更有自知之明,张弛有道审时度势,与数月前南昌战役时期相比,精进不止一个层次,后生可畏啊!”

张定璠佩服地点点头:“以安毅团如此优秀表现,应该在即将展开的桐庐之战中好好运用,用得好顶得上一个师呢。”

白崇禧微微一笑:“肯定要用,但这一次我们不需要再越过刘经扶去直接用他,否则以安毅玲珑之心定会看出端倪来。这一次我们让刘经扶去用他,名正言顺。安毅所部连曰跋涉也该略作休息才是,随后就让他与刘经扶的二师一起担任正面攻坚任务吧,其余各路的迂回奔袭与包抄分割的重任,就交由其他各师肩负吧。”

“妙啊!哈哈……”

张定璠转念一想,随即领会了老同学的意思,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

建德城南濒临江岸的白沙营外岗哨林立,戒备森严,从新安江口刚刚开来的四艘缴获汽船和二十艘大木船紧靠码头,十余名雇来的船员在顾长风的四营机炮连官兵看护下紧张维护船上机械。

军营中央中式建筑的一楼大厅里热闹非凡,安毅和十余名弟兄围着刚刚统计完毕装进一排排弹药箱里的大洋金条转来转去,个个双眼发绿,毫无疲倦。

“由于数量太大,种类较多,属下将现洋、金条、金银制品、二百七十二箱鸦片一起折合成大洋,总数是二百七十五万元左右。其中的一千六百五十斤上等鸦片烟土,按目前供价每两八块五折算,为二十一万六千元;金银制品按重量折算,约为九十二万元。其余为现洋和金条很好计算,就是……太多了难保管啊!”

史乐君率领二十名军需股弟兄清点了四个多小时,忙得汗流浃背,晚饭都顾不上吃。

众弟兄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抢了淳安城两大烟馆的穆追忆兴奋不已,仅他带领一个连的弟兄就抢到二十一万多元的鸦片烟土,再从两个烟馆里没收了三十余万的烟资和和一座纯金关公像,要不是当初安毅提醒,所有弟兄都去抢大户而忘了城中的两大鸦片烟馆。夏俭更是兴奋,不但率部连抢六家官员和大户,还从这些官宦和大户家中牵回一百二十余匹好马,要不是碍于安毅严苛的军纪,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会被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当做战利品装进麻袋扛回来。

叶成不无遗憾地叹息道:“我营还在几个大户和官宦家里对其家丁护院予以缴械,并彻底搜查,获得三百七十余支驳壳枪和其他各种手枪,已上交军械所入库。只可惜留下那么多的古玩字画、玉器瓷器没带回来,心疼啊!要是带回来折价变卖,恐怕还能能多出几十万元来。”

“看你平时喜欢这些我就留心了,临撤退前看到还有时间我就带上一个排弟兄连跑三家,带了两麻袋古籍和字画回来,那些玉器陶瓷都是易碎品我没装,只是我对古籍字画毫无研究不知是否值钱,都扔在门背那堆口袋边上,你看看吧。”杨飞指指左边门背对叶成笑着说道。

叶成一听,立刻跑向那堆破袋子,找到两个胀鼓鼓的麻袋立刻叫人帮忙抬出来,那副急猴样哪儿还有平时的半点儒雅之气?惹来弟兄们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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