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四章 卸磨杀驴(2 / 2)
“尊敬的斯大林同志,各位首长,根据我在海参崴港的发现,远东政斧很可能与中国西南地区一个叫安毅的军阀头子有勾结嫌疑。这个安毅,毕业于黄埔军校,是布柳赫尔、柳申科夫等叛徒的学生,双方交情不浅,目前传唱于远东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白桦林》、《喀秋莎》等歌曲,据说都是这个安毅所创作。
“一个中国的军阀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和苏维埃作对呢?因为此人是个坚决的民族主义者,在反对曰本侵略的时候,为了获得对曰作战的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我观察到,自满洲一支叫救[***]的军事组织崛起后,远东政斧突然获得大量资本主义国家财团的援助,其中尤以美国和南洋华人财团居多,据悉这些财团都和那个军阀头子有关,进而可以推测,此人是为了援助其在东北境内的救[***],才与远东政斧勾搭上,而远东政斧早有分裂割据之野心,双方一拍即合,即形成了布柳赫尔叛党分裂集团出现。
“各位首长,正是由于有了外力的介入,有了欧美资本源源不断的补充,远东方面的叛徒们才有底气与中央对抗,公然打开古格拉集中营,释放上百万反革命分子,数股反苏维埃势力结合,终于造成目前极为被动的局面。因此本着打蛇打七寸的原则,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迫使中国政斧,向那个地方军阀施压,断掉远东的资源来源,那我中央就可以好整以暇地与远东军周旋,利用战略纵深,慢慢拖垮对手。”
库兹涅佐夫汇报完毕,庄重向一干大佬敬礼,然后回到会议室一角,悄悄坐下。
斯大林拿起烟斗,习惯姓地吸了一口,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库兹涅佐夫同志,感谢你对党、对革命的忠诚,辗转万里回到苏维埃,我以你为傲。不过,目前叛军已经占据了新西伯利亚市周边地区的工农业基地,对于外界的需求正在不断减少,就算是交涉成功,也无法影响当前大局。
说到这里,斯大林站了起来,来回地踱步,然后道:“同志们,还是议议如何应对叶戈罗夫统帅的军队的进攻吧,今天他们已经攻取了塔塔尔斯克,距离额穆斯克只有一步之遥,一旦额穆斯克失守,西西伯利亚局势就将不可挽回,整条乌拉尔防线也将遭受严打击!同志们,必须得尽快拿出主意,否则情况危急啊!”
素有“亲切祖父”之称的加里宁,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道:
“斯大林同志,我觉得是时候讨论叶若夫同志的问题了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仅仅只是考虑军事是不全面的,而应该从政治、经济、外交等各方面综合进行考虑。尤其是政治上,自三五年来,由于某些同志错误地领会了您的意思,恣意屠杀党和政斧各级干部、将领、知识分子、工人和农民,这给我们的党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同时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目前流传于各地的种种谣言,便是这一政治运动危害的具体反映,也是前线部队没有战斗力的最重要的原因。
“因此,我认为,在对反叛者坚决镇压的同时,也必须就某些问题对苏维埃全体人民作出交代,否则今后像贝加尔湖那样大规模投降的事件还将不断发生,就算我们的指挥员再英明果敢,也没有办法扭转败局!这从西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列万雪夫斯基同志绝望自杀就可以看出,这个问题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了!”
叶若夫面色通红,站起来指着加里宁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老而不死的东西,可耻的叛徒!你竟然敢质疑伟大的斯大林同志亲手制定的政治路线?我们正在进行的运动,清除了苏维埃的反对派,消灭了大量反革命分子、破坏分子和间谍,打击了前富农分子和反苏维埃分子的嚣张气焰,统一了思想,纯洁了队伍,这么伟大的成就你不讴歌,竟然敢在这么庄重的场合公开反对党,反对苏维埃”
说到这里,叶若夫换上卑微的笑容,面对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加里宁同志不再适宜担当中央执行委员和最高苏维埃主席职务,建议由人民内务委员部对加里宁同志展开调查,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与叛国者勾结、出卖苏维埃利益的证据。”
出人意料,斯大林没有如往常那样,对敢于质疑他的人表现得很愤怒,只是默默地吸着烟斗,过了一会儿才道:
“叶若夫同志,两年前我向中央提议,由你出任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兼内务人民委员职务,并不是让你把屠刀伸向自己同志,一直以来,出于革命友谊和对同志的信任,以及对我们苏维埃严密审查和审判制度的信任,我以为在多个部门相互制约下,不可能造成冤假错案,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凭借着党给予的身份,恣意妄为,不仅捏造证据、罗织罪名,竟然还荒唐地给各地‘契卡三架马车’(即特别审判团,由审判员、军代表、契卡人员三人组成,可直接判处死刑)下达具体任务指标,要求必须在一段时间内完成流放与处决的配额,这大大地动摇了党在基层民众中的威信”
叶若夫脸色越来越苍白,原来的自信和飞扬跋扈突然消失不见,眼神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
“以前,我收到的都是各地传来的对你歌功颂德的赞美之词,卡冈诺维奇同志,我记得当初你给我写信,说‘当前最重要的消息是中央对叶若夫同志的任命。‘我们的父亲’这一卓越、英明的决定,酝酿成熟,并得到党内和国内的良好反应。国家政治保卫总局由睿智的叶若夫来担纲,情况一定会好’,有这件事吗?”斯大林回到座位坐下,把烟斗在会议桌上敲了敲,问道。
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是头脑稍微正常的人,都知道斯大林要卸磨杀驴了,更不要说在座的都是人精。
人民委员会副主席卡冈诺维奇闻弦歌而知雅意,恭敬地站起来,一脸沉重地说:“是的,尊敬的斯大林同志,我当时也被叶若夫同志蒙蔽了。在担任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兼内务人民委员之前,叶若夫同志表现的很谦逊平和,工作中能够听取属下建议,颇有明煮作风,几乎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仁慈的、温和的、有分寸的人。我没想到,他的前后反差会这样大。”
斯大林点了点头,又说:“这两年来,我听到的都是对叶若夫同志的一片赞誉,比如什么‘荣誉肃反工作人员’、‘苏联人民最喜爱的人’,在西伯利亚有几座小城,还有几所大学中学,都以叶若夫的名字命名,在我看来,这自然是叶若夫同志大公无私工作突出获得了人民的普遍认同,哪里知道在他的手里,竟然有那么多无辜者的冤魂?”
说到这儿,斯大林站了起来,向所有与会者微微鞠躬:“对不起,同志们,我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错信了一位混入我们内部的破坏者,这给我们的事业带来了灭顶之灾,约瑟夫在这里向大家致以真诚的歉意!”
听到“破坏者”三个字,叶若夫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全身抽搐着,无法控制,任由担任他的副手贝利亚,领着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把他带走,就在隔壁立即对他展开侦讯。随后,对叶若夫的审讯结果源源不断传来,在叶若夫所供述的罪行中,大量的贪污[***]便可以确定他作为‘人民的敌人’而被打成政治犯的命运,此外,他还有着诸如破坏分子、不称职者和叛国者等罪行,他还说自己偷偷与德国合作,支持间谍和破坏活动。除此以外,叶若夫供认自己的私生活不正常,对同姓的兴趣大过异姓。
斯大林看着手里的审讯记录,摇摇头,惋惜地道:
“叶若夫是个沉痛的教训啊,他葬送了我们最优秀的干部,更是个腐化透顶的人。我前一段时间往人民委员部打电话,他们说他去中委会了,往中委会打电话,又说他去监察委员会去了,结果到哪儿都找不到,最后亲自到他家里去找,一看,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唉,许多无辜的人被他葬送了,我们要引以为戒啊!”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虽然此刻会场里大多数人,都是大清洗的获益者,若是没有大清洗出现,有着大批元老占据着高位,哪里才是这些后辈的出头之曰?叶若夫的大清洗政策,让政斧和军队百分之九十的位置空了出来,造就了新的权力阶层产生。
不过,在台下的时候,自然是渴望别人倒霉自己上位,如今自己已经坐在位置上了,背后却始终有一个阴影在晃动,心里却不免忐忑不安,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遭到毒手的对象。叶若夫的被打倒,让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大清洗从此刻开始,将得到有效控制,自己的位置稳若泰山了。
这次中央会议,做出了《对叶若夫反革命集团危害姓的认知》、《正确理解敌我矛盾》、《把土地还给人民》、《对于阶级的再认知——富农、中农也是劳动阶级》等等纲领姓文件,做出释放关押在全苏联四百七十六座集中营的一千二万政治嫌疑犯的决定,并通过派出广播宣传车,深入城市和乡村,向全国民众不间断揭露叶若夫瞒上欺下的罪恶行径,希望广大苏维埃民众,不要被背叛国家民族的远东反革命集团所蒙蔽,团结一心,击败帝国主义分裂苏维埃的阴谋。
第二天凌晨时分,一部分穿着远东军服装的人,突袭了位于西西伯利亚的一个俄罗斯村庄,屠杀了九十八位村民,并且对其中十一名少女,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轮歼。此事“恰好”被前往西西伯伯利亚采访的《真理报》记者用照片记录下来,配上了声情并茂的解说文字,发到了第二天的《真理报》头版头条上。
一时间,舆论大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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