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安南侯夫人说到此处,狠意微挑,温婉的灵动眉眼也覆上了淡淡的寒意,眸光逼着几分威凛灼灼以透言欢的梨花皎容,其云淡风轻的气韵却无半分消减。
到底这小姑娘是历经何等困难才练就这般宠辱不惊?又会是怎样的事降至,才会让她面露恐惧?
“若是欢儿死了,作儿子的不能犯天下不孝寻母亲报仇,只能葬身死海与她一起共度仙游罢了。”
威凛气息拉着冬日仅有的温度扯入堂内,埋入掌心,覆于言欢的五柳蛮腰间。
安南侯夫人了解儿子的脾性,知道李煦所说并无玩笑之意,心中一时也没有想象中的恼意,但面儿上依旧覆着不满,
“为了个女子,阿煦莫不是生养父母都弃之不顾?
还有,欢姑娘竟然有如此本事,进府作了侧妃,莫不是还怕没有机会扶正?
彻实的经历才能显出为人的心性。
我想,为人母的这个考量也不算过分。”
“侯夫人说的有理,可我也有女子的尊严,宁作农户妇,不为公侯妾。若阿煦从中为难,亦可择之,结局如何,我亦会谈笑理解。”
言欢也是个历经一世的人,前世多少也见过不少人相知相爱的情感磨不过后宅的弯弯绕绕。很多事儿,本不是由心许之,便能事事如愿。
安南侯夫人对自己不信任,也多可理解。只不过立场不同,而无法迎合罢了。
自古夫妻情意与母子情谊都不可与之相较,若李煦选择听母之言,言欢也是发自内心的理解,只不过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丢了本真的向往罢了。
李煦玉脸染墨,如漆幽眸含着冰潭深水,发白骨节更是屈屈而弯,郁气纵使,修指便扼着言欢的手腕扬长而去。
言欢一时间无法理解李煦的生气之意,到了无人的地方,一使劲儿,也企图将他的手给耍开,可李煦胸中的凛冽,便直将她整个身子压至假山,磕磕不平的石面压着言欢感到阵阵疼意,
“你发哪门子邪火?”
倔强的梨花眸也似染上了点点怒意,桃腮双颊一冷,漠然的气息更是微凛而生。
“什么叫任何的结局都可以接受?难道你就对我们之间的情谊这般轻视?莫非你就对我处理你与母亲的关系这般没有信心?还是你从未想过嫁与我?
我常常对你患得患失,总觉着你内心底下覆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灵魂。
我无意打探,也无意追寻,可你眼间的随时全身而退之意却让我觉着好狠心。”
李煦咄咄的视线含着不知名的落寞阴郁对上言欢的眸子,可少年的自尊又使他迅速以冷漠的情绪将伤痛的残痕覆之,指间却无意更进一步扼住她的手腕,丝丝血意似乎要随时渗透于胜雪肌肤间。
言欢一时想不到话辩驳,心思敏锐的李煦的确说中了自己的心声。没错,她有着小小的自私,也做着随时全身而退的准备,前世爱宋宣却为所害的痛恨,爱李煦却见他死去而生生溢出的无奈,使自己无法再拥有全身心爱人的勇气。
这一世的自己于情感上的确是个糯者,所以,她从一开始便不应贪恋李煦的情意而选择接受,现下,还没成亲,亦是来的及,
“没错,我的确无法全心全意爱你,因为我心里还装着宋宣,所以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言欢觉着自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心也像被扔进烹油烈火般灼烧煎熬。可她知道现下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既不能全身心地去继续一段情感,那便不要自欺欺人地去接受,到头来只会是两败俱伤。
“宋宣?敢情,你拿我做了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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