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桢叹了一口气,抬起笔又放下,说道:“朕倒忘了,樊家内部也分了不少派系,比白家乱多了。他人老了,未必知道。”
刘秀不说话。
君威难测,擅加揣摩,结果一个死字而已。
“但在朕这看来,樊家就是以他为首,今天这四皇子死或许没他的事,但以前刘仲正的死,他难道能推卸责任吗?”
刘仲正,是他的弟弟,当年夺嫡的一个大对手,死于樊家之手,不明不白的死法。
死后甚至查不出死亡原因,外界只能推断是马上风。
在刘仲桢这,樊家是必死的。
何患无辞?
樊家的结局,就这样子在刘仲桢气息不顺,盯着红墨水的时候定了下来。
樊家,男十六岁以上斩首,十六岁以下流放;女皆充作官*,交由官牙子具体处置。家产半充入国库,半充入军库。
韩家,贵妃降为庶人,打入冷宫,三皇子圈禁,一生不得出。韩家人皆致仕,退守农田。
又,怜梁将军昔日功勋,超拔梁晓庆为奉国将军,调至北境。
…………
刘仲桢想了一整套军权更替的组合拳,刘秀接过墨迹未干的明黄圣旨,快步去宣旨。
路上,他余光瞥见了想上前套近乎的人,不由自主轻蔑的笑了声,一阵风似的就走远了。
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抬起头来一看,原本蓝湛的天,不知何时,重新又有了黑蒙蒙的一片阴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