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文昌出家,关怒即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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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德昭帝赵怒(关怒)即位,文昌帝看破红尘出家

玉韶华一行人住进高丽港城客栈,心四立即联系了兄弟们。不过半个时辰,清癯便亲自骑马赶来,见到玉韶华,即行跪拜礼:“见过主子!”

玉韶华扶他起来:“清癯,快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清癯开口便说:“主子,三月三日,赵棣和关怒联合发生宫变!文昌帝......出家了!”

出家了?玉韶华和心四都非常吃惊;“现在上面那位是赵棣?”

清癯摇头:“不是!是关怒!哦,不对,是赵怒,他是赵南的次子,原来寄养在关家。”

赵怒即位,闭关锁国,所以,边境进不来也出不去!

清癯看玉韶华惊讶,便把大燕这将近半年的变化给玉韶华仔细禀报——

文昌元年腊月十三日,贺宇关失守,大燕西部门户大开,西秦兵长驱直入,文昌二年二月,西秦占领大燕十城,直逼叠州。

与荣国人抢钱抢粮不同,西秦人所到之处,一律屠城,凡是大燕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一律诛杀,沦陷的十座城成了人间地狱。

接到接二连三的战报,文昌帝早已经麻木了,援军,没有,良将,没有,粮草,亦没有!

大燕,就要倾覆在他的手里了么?

朝堂上一片肃静,悲怆之气弥漫朝堂。平时叽叽喳喳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御史终于闭上嘴,其他朝臣无论文昌帝问什么都是一句“臣下惶恐,臣等无能”!

文昌帝悲哀地看着他们:“朕要你们何用?你们确实无能,不仅无能,还误国!大燕成立才二十余年,便要在大陆消失了!”

国将不国,文昌帝缓缓站起来:“朕要御驾亲征,若能侥幸退敌,朕必勤政爱民,强盛大燕,若朕不能回来,便和大燕一起埋葬!”

群臣痛哭:“圣上万万不可!大燕离了圣上万万不行!”

文昌帝嗤笑了一下:“不,你们说错了,大燕离开谁都可以,而皇位上,你们坐也无不可!这世上只有不好做的下属,没有不好耍的官威。如果一个人连皇帝都做不了,那就十分地无用了。”

百官骇然而痛哭流涕,在这样的朝堂,他们的天子似乎悟道了?!

文昌帝大手一挥:“你等不要阻拦了,朕誓与大燕共存亡,大燕灭亡,你们尚可换个朝堂存活,朕不能!朕必定与大燕血脉相连,国之将倾,便以朕血祭大燕!”

吩咐纳日就在朝堂上脱去龙袍,换上战甲,扶着腰间的长剑,扭头看了一眼龙椅和龙案,大踏步走出正阳殿,纳日和纳月擦了一把泪,紧紧地跟随他身后。

朝堂上只留下那帮子文官大眼瞪小眼!

文昌帝骑上枣红宝马,才出正阳门,纳日忽然挡在他的身前,文昌帝朝前看去,只见正阳门外黑压压一片,骑兵战甲,杀气冲天,正前面两人身高六尺,执长戟、挂弓箭,面沉如水。

正是赵棣和关怒!

双方互相打量。

纳日厉声说:“反贼,大燕危在旦夕,尔等不去御敌,堵在宫门想要做什么?”

关怒哈哈大笑,被宫变时弄伤的左眼虽然大睁,但目力几乎全失,他一目了然地看着文昌帝,仍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打马在队伍前优雅地走来走去:“赵毅,那个位子不好做吧?”

文昌帝脸黑如沉夜,帝王的威仪却不减分毫:“朕虽非千古帝才,却也为国为民,日夜忧心,鞠躬尽瘁,不曾松懈半分。你等食大燕之粮,卧大燕之榻,上辜负父皇生养之恩,下辜负黎民百姓,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何面目嘲笑朕?”

赵棣拍马上前:“你弑父害母,残害手足,才能不足以治国,仁德不足以恩服天下,大燕葬送你手,你倒有道理了,我倒不知天下还有你这样皮厚不知羞耻之人!你口口声声为了黎民百姓鞠躬尽瘁,若不是你的宫变如何引来财狼觊觎大燕?若不是你的无能,如何山河破碎?现在大燕成了人间炼狱,你还振振有词为了百姓?!嗤嗤嗤,赵毅,你尽管御驾亲征,去看看大燕的百姓如何地被屠戮,大燕的山河如何被敌人铁蹄践踏!”

文昌帝双手紧紧握着剑柄,牙齿咬得紧紧,面部无一丝表情:“你可说完了?如说完便让路,朕要吉时出征!位子,你若想要尽管拿去,朕现在只想尽快赶到叠州!”

其实关怒和赵棣这次来本意是要逼宫,如此下去,大燕的灭亡指日可待,他们不甘心,出师有名也必须夺得那个位子。

但是赵毅如此,他们却一时有些意外。

赵棣的身后便是他几十年的兄弟和幕僚霍智、涂信,看此情景,立即对赵棣说:“贤王,既然他如此说了,你便顺势而为,大丈夫当断必断,万不可沽名而误了大事!”

赵棣点头。幕僚霍智立即催马上前:“文昌帝,臣下敬佩您是条汉子,不想为难与你,请圣上即可下旨禅位贤王,臣下立即和贤王一起带兵御敌。”

纳日和纳月气恨地拔剑指着霍智:“国难当头,御驾亲征,你们却拦住御驾,逼宫禅位,你们……你们还是人么?”

金仁、穆义等人立即拈弓搭箭对准纳日和纳月,赵棣挥手拦下:“皇兄,臣弟和关怒拥兵五十万,若你能即可下旨,皇弟立即着人出发御敌,皇兄不必冒险前去阵前,皇弟也可为兄觅得府邸,好吃好喝,供养皇兄一世,皇兄做一个闲散亲王,福气不必在那个位子上少!”

赵毅忽而笑了,悲凉而疲惫:“贤王和关大人居然拥兵五十万!却眼睁睁地看着敌国铁蹄践踏大燕王土,眼睁睁看着大燕百姓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为了这个位子你们的心肠何其狠,何其硬!”

他闭目似乎无限悲哀,自己短暂的一生似乎一直在争斗,在煎熬。

他被立为太子,从小吃穿用度与人不同,受尽奢华,也受尽拘束,其他孩子绕膝欢乐,他却在被逼读书识字,六岁就被投入训练,一次次被打倒,关在黑暗的房子里不见天日,完不成训练就不能吃饭睡觉,喊母后,母后不在,喊父皇,父皇不理,只有无边的黑暗……

十岁就开始学着处理政务,跟随大臣办差!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直至十六岁遇见肖淑珍,大他六岁的肖氏与其说男女之爱,不如说是寒冷中的一抹温暖,一份亦妻亦母的关爱……

就连这个也被剥夺了!

及至长大,父皇逼迫他娶没有任何家世,自己也不喜欢的柳拂风,而自己喜欢,也权势滔天的巨大助力关颦,是父皇留给皇弟的!即便生了皇儿,只看了一眼,就被处死,说是妖孽!

才知晓,受了那么多苦,不过是为皇弟竖立一个靶子,开个前路,父皇,根本没有打算叫他真的接了皇位。

牺牲了母后,接下皇位,父皇临死还摆了自己一道,能臣和兵力都被皇弟带走,留给自己的是一个举步维艰的朝堂,直到,四面楚歌!

这个位子有什么好?

文昌帝默默地闭眼回忆自己一生,感觉很是可怜可笑,想到如今大燕破碎,有心无力,忽然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了争下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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