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1 / 2）

何止是运气不错, 简直就是捡到彩票了好吗？！

爱丽丝内心哀嚎，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确实是看过黑暗大神官的直播不假，但是那时候她满心还以为自己能去黑暗神殿捞个圣女当当，所以带着自己人的滤镜；刚才也是一时嘴快, 顺着跑火车一股脑就是夸上天，那可是把这位大神官夸的面慈目善自带圣光，宛若一个智障脑残粉。最后又话锋一转，运用语言的艺术巧妙的衬托出光明神殿的形象。

其实就是用大神官来抛砖引玉。大神官是砖, 光明神殿是玉。别人听不觉得有什么, 当事人听就会品出丝丝巧妙的暗讽。

总而言之就是很尴尬，和当面说别人坏话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一想到现在摄像头还没关, 爱丽丝就强装镇定, 以自己国际影后的拍戏素质强行镇压面部表情，面带微笑不疾不徐的颔首说道：“老师好。”

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乖巧.jpg

“开始上课。”

黑暗大神官看上去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他不咸不淡的扫了整个教室一眼，唇角那一点诡异的弧度没有丝毫要消退的迹象，反而更加弯起半分。若是忽略这笑, 男人那张俊美带着些忧郁的脸还是莫名能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错觉。

偏偏是这种神情，让他的形象一下子变得毛骨悚然。

果然还是记仇了！

爱丽丝无比自然的坐下，面上不动神色, 手上将自己的用作笔记本的羊皮纸翻开, 一副非常专注的模样, 实际上思绪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黑暗神殿内的阶级和光明神殿不同。

光明神殿的体制是权力中枢为教皇, 教皇之下有十二个大主教和四十七位红衣主教, 主教们又共同组成主教团，除此之外还有神殿的圣骑士团。按设计上来说有点像米国的三权分立，但是在权力上的分布并不平等。最高决策权还在教皇和主教团的手上，圣骑士团就隐隐落后了一头，没有什么话语权。

不过没关系，就像黑暗神殿说的，这一届的圣骑士团长可是光明神殿最忠实的鹰犬。

而黑暗神殿内部划分就简单粗暴的多，大神官是最顶尖的权力中心，下来就是若干位神官。平日里参与决策全部都靠大神官一个人，可以说是黑暗神殿活生生的顶梁柱。顺带一提他们没有骑士团，原因更加简单粗暴——没钱。

事实上黑暗神殿的神官都不多，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名头不够大或者是没钱。而是因为黑暗神殿的眼界很高，虽然没钱但是也死守着自己那一大堆珍贵魔法典籍，沦落到黑面包配咸鱼干都不愿意变卖出去维持一下生计的样子。所以有些出息的黑暗法师都不太愿意加入这个一看就没什么前途的组织。

不过它的生命力顽强，自从中古时期后，黑暗神殿苦逼兮兮的苟了很多年还没解散。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光明神殿的主教提起他们时都会发出一声惊呼：“什么？黑暗神殿还活着呢？”

…….这一番话落到黑暗神殿人的耳里属实嘲讽。

好在这一届的黑暗大神官尼克勒斯还是个有点思想有点主见的年轻人，他巧妙的借用了星网这件刚刚兴起不久的新奇事物，硬生生的开辟了直播卖艺的艰苦道路，拯救黑暗神殿与水深火热中。

据说黑暗神殿所有神官都全票通过一项决议，建造了一尊尼克勒斯的全身雕像摆放在神殿内，上面用晦涩的古代语纂刻着救世主三个大字。可见大神官在黑暗神殿内的地位。

一节课很长，几乎上完就要到中午了。

清晨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外浅浅的投射进来，俏皮的在少女的金发上流转跳跃，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碾碎了一把星辰后洒在了爱丽丝的头顶，使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朦胧光晕里。有不少学生偷偷的坐在背后看她，弄得整个教室的上课气氛都冲淡了不少。

光明圣女的光环足够让她在这群涉世未深的法师学徒里脱颖而出，更何况她本人的履历也很优秀，天赋足够出众，外貌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行列。更别说圣女还心怀天下苍生，以推动魔法发展为己任，实在是没有辱没第一法师学徒的名头。她的身影是如此高洁，让人连一点过去搭话的勇气都不敢提起。

黑暗大神官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嘴角蓦然拉直。

“黑暗魔法分为哪几个大类？”

尼克勒斯的课堂并不沉闷，相反他极具口才，毕竟也是混过直播圈的，轻而易举就将底下的学生带入了黑暗魔法的神秘海洋中。而且他的嗓音很独特，和他那张看上去既忧郁又悲伤的脸十分相配，音色恍若玉石相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姑娘在星网上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了。

据说尼克勒斯有着光明大陆上东方古国的神秘血统，据说那片神奇的地界上所有人都是黑发黑眸黄皮肤。不过关于那个古国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传说，如同镶嵌在河蚌上的珍珠，遗失在了时间长河中，再也难以考据。

“你，回答。”

爱丽丝刚刚从认真的记笔记中抬起头就发现大神官对着她扬了扬下巴，对方幽深的黑眸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果然是记仇了吗？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爱丽丝可是一位勤勤恳恳的好学生，光记下的笔记都有好几英寸长。况且这个问题也并不难，只不过是黑暗魔法的入门级理论知识罢了，难不成大神官是笃定了她这位光明圣女选择这门课不过是作秀，没有准备任何，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那可要让他失望了。

“黑暗魔法分为诅咒、亡灵、死亡、灵魂四大类别。”

金发少女/优雅的起身，流畅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按理来说四种黑暗法师都应该有各自的姓名才是，可惜在魔法发展中只有亡灵法师混的最好，几乎都要独立出去自成一个体系。其他三种则惨了不少，通通被归类为黑暗法师的范畴中，彼此不分你我。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为这莫名忽然在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气息而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爱丽丝抬眸的时候又看见了大神官弯起的嘴角，那对暗暗的黑眸仿佛亮了些许。

她心下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个黑暗神殿的大神官的笑容如此诡异，该不会是有着什么奇奇怪怪不为人知的属性吧？

例如......鬼畜。

“爱丽丝小姐说的很对。”

本来爱丽丝都已经做好了对方继续咄咄逼人追问她的准备了，没想到尼克勒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轻描淡写就一带而过，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补上了一句，“爱丽丝小姐有好好认真的看过关于高级黑暗魔法学的书籍，值得褒奖。”

这难不成是在讽刺她？

爱丽丝按着太阳穴，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但是按照她的语文水平怎么也发觉不出问题，只能搁置在一边。

塔楼的位置极好，至少采光率很棒，隔壁就是高级光明系魔法的教室。虽然每一间教室内都用魔纹绘有隔绝魔力的法阵，但是以爱丽丝的亲和力，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对面教室内磅礴的光明气息。

大概对面教授光明系魔法的主教用了一个七级光明魔法。

魔法师一到五级都不难，六级就是第一个小分水岭，在六级就会刷下很多天赋不够的法师。而七级所需的天赋就更加高了。能够收到中心学院邀请前来职教的老师大多都是七级魔法师，偶尔也会有大魔导师前来溜达几圈，例如黑暗大神官。

按理来说七级光明魔法造成的动静就已经不小，不仅仅是爱丽丝，几乎就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随后都感受到了对面的光明气息。

同样是高级魔法学，老师教授的都应该是五级的光明魔法才是，怎么会忽然出现越级魔法？

爱丽丝还在眨眼疑惑，这厢的尼古勒斯就已经出声。

“现在是实践时间。”

“首先，我先演示一遍深渊之环这个五级黑暗系魔法。”

这么明显的魔法波动，总不可能学生都感受到了，站在讲台上的黑暗大魔导师还感受不到吧？

果不其然，尼克勒斯的眼神有些危险的眯起，嘴角也越发的上扬。他一挥手，神官袍的长袖就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淡黑色的魔力一下子将教室的讲台推到了后面，空出一大块空地。而大神官就站在这片空地的中间，已然摆好了施法的手势。

“自深渊而来的黑暗，请回应我平凡的邀约。”

“吾等为黑暗最忠诚的子民，再次请求您的告解。”

“撕裂虚无，——深渊之环。”

吟唱完一段深渊之环的咒语后，黑暗大神官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忽然话锋一转，语调更加晦涩，更为复杂好几倍的咒文流畅的自唇边泄出：

“深渊为眼，礼赞为歌，以黑暗为吾身。”

“至深之渊，鲜血祭奠，恐惧常伴汝魂。”

尼克勒斯的脸上却依然挂着无言的微笑，他的手势越发繁杂，快速的让底下的学生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即使看清了也会被那玄奥的动作吸引眼神，不自觉的呆愣，一幅幅被魇住的模样。

苍白的指节翻动，黑暗元素越聚越多，大神官的手心上凝聚成大股大股黑色的雾气，中间还隐隐有血红色的光点浮现，那是只有高阶魔法才能够造成的异变。

别的学生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有黑暗天赋满点的爱丽丝感受到了空气中黑暗欲来的恐怖魔法威压，简直差点就没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种威压，妥妥的已经要达到禁咒的威力了！！！

那可是禁咒啊！就算是威力最小的禁咒威力也是和五个七级魔法持平啊！更别说是破坏力强大的黑暗魔法了，一个禁咒施展下来恐怕这座塔楼都要没有。

禁咒的吟唱时间要长很多，此刻距离尼克勒斯的忽然吟唱也不过过去了十几秒，爱丽丝是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黑暗天赋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