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他的嘉念。
所以,他觉得可以信一信。
但沈嘉念不懂他的想法,既然他有时间,去一趟也无妨,她以前也跟爸妈在大年初一去潭福寺上过香。
“今天上香的人会非常多。”沈嘉念去衣帽间换衣服,好心提醒他,“你的腿真的没问题吗?”
他昨天痛得很厉害,冷汗一阵阵往外冒,额头和鬓发几乎没干过,擦干净又冒出一层,或许他今天该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傅寄忱来到她身边,一语不发,突然打横抱起了她。紼
正在衣柜前挑衣服的沈嘉念吓了一跳,倒抽了口气:“你干什么?”
傅寄忱在用行动告诉她,他的腿没问题,可以陪她攀爬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梯,也能陪她挤在人群中排队上香。
“我的腿好了。”傅寄忱也有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尤其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以后别有事没事提这个。”
“知道了。”沈嘉念从他臂弯里跳下来,摸了摸耳朵,弱弱道,“那你穿暖和一点,有时候受凉了就会很痛。”
他昨晚只解释了腹部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只字没提腿上的伤。
两人在家用过早饭,由瞿漠开车,送他们到山脚。紼
下车走了很远,沈嘉念发现瞿漠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她轻声问傅寄忱:“瞿漠不用放假吗?”
“他家里没人了。”傅寄忱说。
沈嘉念就不再问了,跟着拥挤的人群一步一步爬石梯,走到半途累得气喘吁吁,生出了原路返回的想法。
当她回头看一眼山下,人头攒动,将路堵得严严实实,想要返回的心退怯了,还是咬咬牙坚持爬上去好了。
“想打退堂鼓了?”傅寄忱笑着问她,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慢慢往上走。
这条路他独自一人走了三年,春夏秋冬四季的风景他都看过,但只和她看过初夏的风景。这是第一次,他们在这条路上一起看漫山冬雪的景致。
沈嘉念嘴巴里呼出白气,指着山上苍翠的松树,枝丫上堆积着一簇簇白雪,跟一幅画似的。紼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傅寄忱顺着看了一眼,是很漂亮,但不及她万分之一。
沈嘉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雪压青松的画面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
柏长夏大概是正在看手机,第一个评论:“这是去哪儿了?大年初一去爬山?”
沈嘉念回复她:“来潭福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