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情人。”霖移开视线,“河岸上游我们不轻易靠近,那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安轻夏反而更感兴趣,偏要得出个答案。霖拗不过他,犹豫好一阵,总算松口。
“我没去过那里。只是过去听好几个阿爸阿妈说,那里是土地神住的地方。”
“那这么说,这木头有可能跟上游的土地庙有关?”
霖没有回复。
安轻夏瞧他这样子,说不出让他跟自己一块去上游确认的话。直到吃晚饭,两人始终这么沉默对坐着。
晚饭过后,安轻夏主动提出去洗碗,嘱阿水姐回去歇息。阿水姐喂完多多,堆好柴火,这才走了。等她走远,安轻夏小声问正在切菜的竹西阿妈有关上游土地庙的事。
“霖说得没错,那里我们的确靠近不了。不过他没说完整,其他人不能去,但他是祭司,还是有资格。只是这资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轻夏记得霖跟他提过这个部落得罪了土地神,土地神降罪之时,作为祭司的他必定首当其冲。依着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祭司一旦落罪,就会失去接触本地守护神的机会。
因此,在土地神息怒之前,霖再也没有机会前去土地庙为他的同伴们祈福。
安轻夏垂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洗手里的木盘,“会有那么一天。”
竹西阿妈问他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是不是要去跟老友叙旧。
“我跟这里的土地神不熟,没什么旧能叙。就是想着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有好多地方没去过,今天钓鱼的时候偶然想到,就跟霖聊起这事了。”
竹西阿妈笑,“首领跟霖真的是什么话都能说呢。”
“我跟阿妈您不也是么?”
“真的吗?那我还真是受到神的照拂,那我明天能多喝一碗粥。”
安轻夏被她的话逗乐,低头继续洗碗。
安轻夏的手搭在树干上,呼吸粗重,抬眼看前方一眼望不尽的路。
歇得差不多,他又启程,继续向前。刚走出几步,脚踩滑一块石头,要不是及时抓住旁边树木,早就摔惨了。
通往上游的路,自打部落遭受诅咒之后,鲜少有人走过。要是搁在平常,每年秋天都会有一帮人抬着祭品送神,现在别说抬祭品,没把胡乱生长的横枝打着都算是祖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