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现像是在说,约定365天后的和福泽谕吉一起祈福买香包,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为什么福泽谕吉还要反问。
这难道不像吃饭、喝水、睡觉一样容易做到吗?
福泽谕吉不确定明年的我妻真也会不会恢复心智。
就像心理医生所说,我妻真也可能明天就会恢复心智,可能永远也不会。
充满了大于百分之五十的不确定性。
可福泽谕吉对上我妻真也的目光,拒绝的话拐弯向另一头狂奔,以至于出口时完全变异,“如果明年你还在的话。”
如果明年你还在侦探社的话。
我妻真也只读懂了字面意思,他笑嘻嘻,“我肯定会活得很久。”
福泽谕吉:……
“我要和你每年都来这里买香包,将它们放到一个大箱子中,到老了再拿出来看。”我妻真也两颊微红。
福泽谕吉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无论是我妻真也构想的老年之后一起看香包,还是家人之间的温馨。
月半弯。
天色不算很黑。
寺庙开始敲鼓,游客弯腰拜佛。
老僧人力道不准,钟鼓声音非常震人,大部分游客忍不住捂住耳朵。我妻真也听不见,他仰头,认真地看着高高的钟鼓,认真地祈祷。
希望老年之后,可以拥有一大箱子的香包。那样,他就可以和哥哥说很久的话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下雪了”。
众人惊呼,纷纷仰头去看。
我妻真也是在眼睛中掉进雪花之后才发现。
福泽谕吉将他带到走廊下,告诉他:我去买伞,很快回来。
我妻真也点头,福泽谕吉的棕色和服身影慢慢消失,他将手伸到走廊外,看到手心的大颗雪花,忍不住舔了舔。
恩,没什么味道。
他又伸手去接。
不知何时,森*晚*整*理他的身旁,出现一个穿着白色医生大褂的青年男人,青年男人下巴长着青涩的胡渣,正笑眯眯看着他。
青年男人也学着,伸出手接过雪,送进嘴中尝了尝:“唔,没什么味道呢?首领放着从山上运来的甘泉水不喝,在这吃雪是吗?”
这个青年男子同样眼生,而且他给我妻真也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我妻真也拍拍手掌心,准备起身换个地方。
青年男子抓住他的手腕:“首领是假装失忆少年上瘾了吗?三个月不在黑手党露面,您的那些部下以为我偷偷将您杀害了,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