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真也后退一步,他看到了房间的正中央,高脚桌的红木盒子。
年轻女人不想和我妻真也说这么多:“你要是想好人做到底,喏,骨灰盒拿去,你去给他买一个墓地。”
婴儿又哭起来,年轻女人起身去哄睡婴儿,对我妻真也说最后一句话,“我很怕麻烦,出国前大概会将他的骨灰盒扔到大海里吧。”
费奥多尔看见我妻真也抱着红木盒子出来后,斜靠在墙的神子立刻站直,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走上前,“家属不愿意吗?”
我妻真也摇头,“家属很愿意接受补偿。”
费奥多尔跟在他的身后下楼,踩着他的影子,“那你为什么还在哭?”
我妻真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很难受,他的瞳孔中空空荡荡,说了在屋中发生的事情,最后说,“我很难受。”
费奥多尔拭去他的眼泪,“你在为死去的这个人哭泣,你在为他死去后无人想念而哭泣。”
“找一处墓地吧。”我妻真也扯了扯费奥多尔的袖口。
我去祭拜他。
费奥多尔从他手中拿走盒子放好,随后说:“好。”
夜间。
费奥多尔在我妻真也睡着后,到书房拿出手机,回拨那个来电未接三十二次的电话。
“晚上好,高桥夫人。”费奥多尔面无表情说。
“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为什么还不送我和孩子出国?!”
“那些话不也是你心中所想吗?”费奥多尔笑着反问,“你违反了约定。”
“我只不过是让他去给高桥金找个墓地罢了!”
费奥多尔看着打开的电脑屏幕,嘴角勾起笑容,并没有说话。
长久的静默后,女人忍不住了,“你到底还想让我去做什么?!我可以去把高桥金要回!”
“高桥夫人,不要慌张,我允诺给你的英国贵族身份以及天价财富都会实现。”费奥多尔还想说什么,他猛地抬头,听到了书房外的急促呼吸声,面色难看地挂断电话。
五步跨两步拉开书房门,门外站着面色僵硬的我妻真也。
“贵族身份和天价财富……”我妻真也念着这句话,充满不解,“一个人的生命就被这样置换走了。”
费奥多尔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吻了一下我妻真也冰凉的嘴唇,“不是置换。高桥夫人很乐意这样做,她认为这是将高桥金本人的最后价值最大化。”
而他乐意这样做……大概是为了减少我妻真也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我妻真也沉默很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恩。”费奥多尔依旧没有松开环住他脑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