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唯扭过头,拒绝和他沟通。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跑出来?又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吗?”
真唯沉默,甚至把头低得更低了。
“有些事,你要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迹部试图去扳真唯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但真唯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我不。”
他们在雨里待得太久,两个人都淋得透透的,迹部自己还好,运动员的身体素质足够强大,但真唯已经开始发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发灰,嘴唇青紫没有一点血色。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必须回去了。”
迹部看了一眼天色,没有一丝停雨的迹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真唯身上,然后略带强制地握住真唯的手腕:“我们真的必须回去了。”
真唯不理他,抱着膝盖摇头。
“那就先回店里。”迹部让步。
真唯不理他,固执地摇头。
“不是回家,是先回店里,你全身都湿了,再淋下去会生病的。”
真唯无动于衷,倔强地蹲在那里,一个劲地摇头。
真唯拒绝沟通的样子让迹部很挫败,焦急和担心瓦解着他的耐心。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几乎是粗暴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任性?
我、任性?
话刚出口,迹部就后悔了。
这句话好像狠狠地伤害到了真唯,以至于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迹部,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我没有任性。”
她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又颤抖着把哽咽吞下去。
“我没有任性。”
她又强调一遍。
迹部看见雨水流进她的眼睛,又流出来,最后汇入暗色的城市。
那句话是一把重重的锤子,把真唯的痛苦钉死在“不懂事”的柱子上。真唯觉得很窒息,熟悉的窒息,让人在一瞬间放弃所有辩驳和挣扎的欲望的窒息。
她站起来,单薄纤弱的身体几乎要被雨滴砸碎。
“回去了。”
真唯低声说,转身想走。她的头低得很低,不想让迹部看到她的表情,嘴巴咬得很紧,害怕发出软弱的声音。
可迹部拉住了她的手。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任性,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