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淮站到温凝身前,指腹贴着她下颚微微抬起,“邹正?”指尖向下,滑到她脖子的红痕上停住,“也好,让他看看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他的嗓音还是那样温淡好听,可却像变了个人,温柔之下裹着极强的侵略。
温凝觉得陌生。
她和邹正已经分手,朋友指的是虞北棠。
这件事太荒唐,其实闺蜜她也羞于说出口,那样讲只想给许京淮施压。
衣服究竟不能穿,还是被藏起来,温凝一无所知,而且买新衣服的速度也取决于他,不施加压力,可能要在这待很久。
未曾想,她这点小伎俩,被邹正突然打来的电话搅乱。
许京淮身上的陌生感,增大了温凝的恐惧,暂且不与他争辩,她裹着被子回到卧室,房间一静,刚才没问出口的疑惑又来了。
这问题高于一切,必须先弄清楚。
她裹着小被子又出去,一鼓作气地坐到许京淮身边,开门见山,“你昨晚做.措.施没?”
许京淮眸中一闪错愕,忽地起了坏心思,扬起唇角,“没有。”
“你——”温凝一时讲不出话,停顿片刻才接着说,“我还在上学,你怎么能……”
她不再说了,拿出手机想买药,许京淮一把抢下手机,“有了就生下来。”
温凝瞠目结舌地看他半晌,道出一句“疯了。”转身要走,男人精瘦的手臂环住她腰,向后一勾,温凝不偏不倚地坐许京淮腿上。
她挣扎,“你干嘛?”
许京淮搂着她不松手,“做我女朋友吧?”
温凝昨晚虽是因醉酒才说了远离男人的话,但的确是当下真实想法,而且昨天失恋今天就恋爱,这种无缝焊接,她也做不到。
“昨晚是意外,就算有了孩子也不需要你负责。”温凝不想因酒后意外,打乱彼此的生活节奏。
言外之意,也他请自重,不要再抱她。
许京淮勾唇:“我的骨肉,当然要我负责。”
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却不说她想听的话,明显有意而为之。
温凝拿不准,许京淮在逗她玩,还是真有别的心思,但可以确定,之前对他的了解过于片面了。
许京淮手臂没放开温凝,反而抱得更紧,他敛了笑,抬眸凝视她眼睛,“我认真的。”
“不可能。”温凝脱口而出,失恋后她就没想过谈恋爱,更没想过和许京淮。
“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许京淮仍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嗓音,温凝却没了之前的舒适感,冷道:“露水情缘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许京淮眸光一如既往地温柔,抬起掌心摸摸温凝头发,“还是醉着可爱。”
温凝偏头躲开,不愿给他碰头发。
许京淮看在眼里却不怒,松开她,指指卧室,“头疼吧?快进去休息。”
温凝:“我要回学校。”
“明天回。”
“不!”
“先休息,下午不痛了,我送你回去。”
许京淮做了退让,温凝才进到卧室休息。
温凝头痛眩晕,难受又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闲着无聊,环视起许京淮的卧室。
全屋只有极具冷感的黑白灰三种色调,连床品都是灰色的,目光扫过枕头,她瞥见枕套右下角有一行字母。
“hades。”温凝念出枕套上英文刺绣。
许京淮的网名也是hades。
读了两遍,温凝想起哈迪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冥王,生活在没有阳光,只有亡灵哀怨的冥界。
有次他遇见美丽的珀耳塞福涅,强行把人带回冥界霸占,成为他的妻子。
她不明白,许京淮为什么要用象征黑暗的冥神做网名,还绣在枕头上。
无意一瞥,被角、书、台灯都有hades的刺绣或标签。
谁会在家到处贴黑暗之神的名字?
这人真奇怪。
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温凝心间蔓延开。
太阳西沉,温凝裹着被子再次去了客厅,“衣服。”
“不头疼了?”许京淮还穿着早晨的衣服,看得他一直在家没外出。
温凝点头,“不疼了。”
“头晕呢?”
“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