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宇无话可讲,急得直接问结果,“你到底帮不帮忙?”
“我帮大哥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这点事,大哥就别来为难弟弟了。”
许明宇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许京淮,你别后悔。”
许京淮挂断电话,没理他。
这几年分到许京淮手里的全是一些快活不下去的项目和公司,接手不过是为哄老爷子开心,其他人,他不在乎。
许京淮打完电话进房间,温凝正在看社交账号下粉丝的留言,许京淮从她手里拿走手机,“凌晨了,睡吧。”
温凝仍保持垂眸的姿态,目光自然落到许京淮脚上。
他真的白,却不失男性的力量,脚背青筋可见,踝骨处一条狰狞疤痕延伸进脚底看消失不见。
疤痕太明显,温凝没忍住好奇,手指了指问:“怎么弄的?”
许京淮朝下看了眼,“小时候不小心摔的。”
划在玻璃尖或者铁钉才会有出那么长的伤口,显然许京淮没讲实话。
额角、脚踝,许京淮身上到底藏着多少伤?
小姨对周泽安的了解也只是个大概,他被继父厌恶,被舅舅一家嫌弃,被养父虐.待,以及回到许家后的细节,无人可知,但一定比温绮乐讲得还残忍。
一个从没见过光的人,如何一心向明满身温暖?
许京淮没有扭曲成反社会人格,已是自身强大。
温凝鬼使神差地展开手臂抱他,没讲话。
许京淮摸摸她头发,弯腰抱到床上,关掉灯,低头吻她额头,“晚安。”
“晚安。”
这一夜,温凝没再拒绝许京淮的怀抱,彻夜相拥而眠。
睡前温凝千叮咛万嘱咐父母别早起给许京淮包饺子,父母还是起来包了。
温绮欢常年与各种性格的学生打交道,看人不说百分百准确,也十有八九,她看得出许京淮对温凝的真心实意。
至于家庭条件和工作这些外在条件,温绮欢不在乎,在愈发浮躁的社会里,真心比钱难找多了。
不管未来女婿是谁,只要真心待温凝,她都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孩子,以同样的真心回馈。
温绮欢和张建城包的饺子是很普通的白菜猪肉馅,味道也没有特别之处,但入到口中就很香,胃都跟着暖了,许京淮从不吝啬夸赞,真心地表达了对这顿饺子的喜爱。
张建城夫妻俩笑不拢嘴,“喜欢吃,下次来叔叔阿姨还给你包。”
“谢谢。”这声谢许京淮发自内心,他现在财富自由,美食吃不尽,但没有人会亲自为他下厨包一顿饺子。
温凝和父母告别,随着许京淮回北川,路上许京淮打开车载音乐,熟悉的旋律响起,温凝跟着轻哼,许京淮专注地开车,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清晨。
意外往往就出现在毫无准备的日子里。
有段路拥堵严重,许京淮根据导航提示,开进一条狭窄偏僻的小路,想绕开拥堵路段。
县城类似的狭窄小路很多,温凝听着音乐没在意,小路对面行驶来一辆厢式货车,许京淮放慢车速等着错车,可厢式货车速度不减,直直地朝他们撞过来。
许京淮见情况不对立刻转弯,却还是晚一步,车被撞到路边的树上。
温凝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撞昏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醒过来,想抬手摸头,手动不了才发现四肢被绳索困住动不了,后背贴着冷冰冰的柱子,嘴上贴着胶带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只有眼珠可以灵活转动。
她抬眸,许京淮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和她一样被绑住手脚,贴住嘴巴,他低垂着头,还在昏迷,头和手臂都是血。
温凝还在眩晕疼痛的大脑猛地清醒,意识到他们被绑架了。
风絮县多是朴实的体力劳动者,小偷小摸有,绑架这么严重的事,温凝一次也没听说过,只在电视里见过。
她四处望去,他们在一个窗户被木板钉死的空厂房里,具体什么厂房,什么位置这些一概看不出。
是谁要绑他们?为了钱财还是其他什么?
温凝毫无头绪,想喊许京淮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熬着等许京淮醒来,时间犹如被拉长,每一秒钟都变得漫长难耐。
半小时后,铁门响动,几个壮汉拎着食物和酒走进来,有人看见她呦了声,“那妞先醒了。”
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看温凝一眼,扭头对其他几人说:“赶快吃,吃完做正事。”
几个壮汉围坐在一起,风卷残涌地吃着桌面的餐食。
刀疤脸拿起啤酒瓶仰头灌了口,拎起水桶走到许京淮面前兜头灌下,没醒,他又淋了一桶,许京淮才缓缓睁开眼皮,和温凝一样,他怔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刀疤脸揭开他嘴上的胶布,“许京淮?”
那辆厢式货车直奔着他们撞过来,显然有意为之,以老爷子的声望,敢对他动手的只有内部人,而许家这些兄妹亲戚中最恨他的非许明宇莫属。
“许明宇指使你们来的?”许京淮反问。
刀疤脸摇头:“不认识。”
许京淮眸色未变,“你们想要什么?”
刀疤脸站到温凝面前,从腰间掏出刀,刀尖轻轻划过温凝脸庞,顺着白皙的脖颈,挑开一颗纽扣,回头笑道:“不要什么就陪你玩玩。”
许京淮平静的眸霎时掀起层层巨浪,“敢动她一下,你们都要陪葬。”温润嗓音变得冷冽狠厉,如一把刀刺进刀疤脸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