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看谢玉瑾那古怪的表情,低哧一笑:“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这封信,她没能送出去?”
谢玉瑾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把视线从信上转移到沈菀的身上,道:“除非有人拦下这封信,没让她送到我爹手里。”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追溯的意义,但这封信,还是很有意义的。”沈菀随手拉扯过谢玉瑾平日枕的枕头,抱在怀里。
谢玉瑾道:“那就交给我办吧,我会把这封信,夹在我爹的公文里,等沈政一自己查,你好好休息,不许再说话。”
“嗯。”沈菀乖乖的闭上双眼,没想到很快就睡进去了。
谢玉瑾在她睡着后,就让萧云去他的书房找一种军中送密报时用的药水。
药水倒在水盆里后,谢玉瑾把内放进水盆内,那上面的字很快消失了。
他把湿哒哒的信烘干,再用那药水写一封和江家被屠有关的内容,保证沈政一看完后,恨不得长翅膀呈到皇帝面前。
等这件事情都干完后,谢玉瑾就让萧云把信放进镇国公的书房。
然后让萧云密切关注外面的动静。
这十天半个月,晋王忙着跪在晋王妃的灵前,抱着他和刘姝女的儿子,充当晋王妃之子,哭鼻子装深情卖惨,没有闲功夫来对付沈菀。
沈家和太子因晋王顺利得一子的事情,心态有些崩了,正向皇上提太子的婚事。
太子党都盼着太子早日娶太子妃,来年诞下皇嗣,沈家人也暂时没有功夫伸手应付沈菀。
晋王、太子两党,都在背地里暗搓搓的酝酿别的事情。
沈菀借着这段安静的日子,好好养内伤。
派出去护送顾明珠前往苦佛寺的人,暂时没有消息,无消息就是好消息。
至于顾家那边,听说顾明玉五日前,在房中闹自尽,大概是顾夫人要她嫁给她的表哥,她不愿了……
而沈家那边谁都没有闲下来,特别是在治疗沈莲脸上胎记的事,近日沈家人都很上心。
在给沈莲用药治疗将近二十天时,有情况了。
“夫人,你快去醉莲居看看,二小姐的脸……”
天才刚亮,醉莲居的嬷嬷快步走入京妙仪的屋子,向京妙仪禀报。
京妙仪刚刚挽好鬓发,听到沈莲的脸,她就紧张了起来:“二小姐的脸怎么了?”
不等那嬷嬷先回答她话,京妙仪先走出南厢阁,脚步匆匆的前往醉莲居。
长子沈承霄也十分关注沈莲的脸,醉莲居的下人在发现沈莲脸上的胎记有很大的变化时,也让人去临风居向沈承霄禀报。
“母亲。”
“霄儿,你怎么那么起来了,你身子还未养好,你还需多多休养。”京妙仪关心沈承霄的身体情况,回头冷冷的看向扶着沈承霄的孟氏:“你怎么伺候大公子的。”
“夫人,是……”孟氏咬了咬唇,抬头看沈承霄。
沈承霄见她手不知何时搭在他胳膊处,厌恶的从孟氏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道:“是我让醉莲居的管事随时同我禀报妹妹的情况,我刚才服了药,身子暂无大碍。”
说什么无大碍,他现在说一句话都喘的很厉害,从临风居走过来,都感觉耗尽全身的力气。
但他坚持不用轮椅,他不想像谢玉瑾一样,一辈子坐在轮椅。
他不会向命运屈服的。
“还是先进去看看妹妹吧。”沈承霄脚步有气无力的往醉莲居走去,却险些被醉莲居院门绊倒。
孟氏快速伸手扶他。
京妙仪也吓了一跳,喝斥孟氏:“你看你,出门也不给大公子准备轮椅,你……”
“娘,行了。”沈承霄这次没有推开孟氏,因为他感觉身子虚弱无力,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整个人斜斜靠在孟氏娇小的身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醉莲居。
京妙仪在身后看着沈承霄,心疼至极。
等她走进屋子,看到沈莲脸上的胎记时,震撼不已。
“娘,娘,快快快,快来看看我的脸。”沈莲走到京妙仪面前,手里拿着铜镜,抚摸脸上从黑色变成红色的胎记。
那块胎记缩小了许多,原先盖住了她大半张脸,现在只有脸颊那一片还有红色胎记。
而这块红色胎记,只要用胭脂水粉就可以盖住。
京妙仪看到缩小的胎记后,面露喜色,她回头看向沈承霄:“没想到沈菀拿回来的方子,真的可以治莲儿的脸。”
沈家同沈菀撕破脸皮后,京妙仪本不敢再用沈菀的方子。
后来沈承霄看过沈菀开的方子,让京妙仪放心的用,一口笃定沈菀送回来的毒方就是治沈莲胎记的药方。
而沈承霄也在赌,赌沈菀的自以为,以为沈家人不敢用药方上的毒物给沈莲治脸。
很显然,他赌对了。
沈菀这一局输了!
“夫人,大公子,二小姐,宫里来人啦,高公公让二小姐出去接旨。”
京妙仪心头大喜:“定是钦天监已算好太子与莲儿成亲的日子了,快给小姐洗漱更衣,莫让高公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