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瑾道:“我陪你一块去。”
沈菀侧头对沈浔之说:“浔之哥哥,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别让沈家的人凑在一块,特别是沈莲。”
沈莲没有大智慧,但却有小手段。
宫中未传出沈莲被打入天牢的事情,想必昨夜她面容尽现的事情,已经被她掩盖过去了。
只要太子还宠爱沈莲。
沈莲就是沈家的筹码。
沈浔之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谢玉瑾和沈菀走入书斋时,遣退所有皇城司的人。
沈菀按着沈政一所指的地方,找到按钮,用力一按。
身后传来“轰轰”的动静。
谢玉瑾掀开七仙图,那七仙图后面果真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方格,方格里放着一个黑色镶金匣子。
谢玉瑾拿出匣子,打开一看。
里面竟放着一块写满了血字的手帕。
沈菀拿出手帕,把手帕平铺在自己的巴掌上。
手帕上绣着三朵合欢花,绣工十分精湛。
而手帕上的血字,却是一桩骇人听闻的宫廷密事。
两人双双抬头,深深的对视了一眼。
谢玉瑾再低下头时,便从沈菀的手里拿过手帕,手指轻抚过合欢花:“母亲最是喜欢合欢花。”
谢玉瑾看到手帕上的内容,想到周氏一成不变的喜好。
她的每一条手帕都是合欢花。
他呼吸沉重,心情沉甸甸的,抬头看向沈菀。
沈菀说:“婆母是喜欢合欢花,但不一定就是婆母的手帕,把帕子先收起来,等回到镇国公府后,再问问婆母,你先不要着急。”
这时有人进来。
谢玉瑾赶紧把帕子收进衣襟。
进来的人是萧云:“主子,沈莲回府了。”
“她去见了谁?”沈菀问道。
萧云说:“她没有去找沈家的人,而是直接去后园找到一个看管桃园的管事。”
“那个管事是不是姓钟。”沈菀问。
萧云:“是,她拿着太子殿下的宫牌,顾大人都不敢拦着。”
“那就不必拦着。”沈菀抬头看谢玉瑾:“那个钟管事叫钟安国,是个棘手的人物,先前派人潜入苦佛寺刺杀阿珠,是沈莲唯一的助力,沈莲如今要舍了他让他去顶罪,你就让他顶。”
谢玉瑾收回心神,眼中恢复明智:“到我手里,没有顶包之说。”
十具尸骸已是白骨,男女难辩,只有仵作才能验明正身。
这桩案子,可不是沈莲想找谁顶罪就能轻轻松松蒙混过去的。
毕竟沈家的对手现在是谢玉瑾和顾屿舟!
“养爹,你要救救我们沈家。”
沈莲命李常福把钟安国带进偏院。
钟安国走入偏院后,沈莲就重重地跪在地上哭。
钟安国愣住了,赶紧伸手扶沈莲:“太子妃,你如今身份尊贵,怎可贵我此等贱民,你快起来。”
“不,养爹若是不答应莲儿,莲儿就跪死在沈家,反正沈家也落难了,皇上肯定会砍了我父母兄长的头颅,而我这个未受封的太子妃,也是可有可无。”沈莲抓紧钟安国的手,不停的哭。
钟安国看出沈莲的心思,眼中有些落寞。
他别开脸,看向别处。
沈莲抬头看他没回应自己:“养爹,这一次你若是不帮莲儿,莲儿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从衣里摸出一把匕首,当着钟安国的面拔出匕首,抵在脖子。
钟安国听到动静,转头一看,顿时被吓坏了:“莲儿,你切莫做傻事。”
他想抓住沈莲的手,沈莲却快速起身,往后退开。
“沈家人一旦被定罪,那我便是罪臣之女,太子虽然现在还能宠我一二,难保将来宫中有新人时,被太子厌弃,与其受人羞辱的活在深宫之中,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省得我眼睁睁的看着亲生父母和五个哥哥人头落地。”
沈莲扬起手中匕首。
钟安国大叫:“别,别……”
他迅速扑到沈莲面前,握住锋利的刀尖,鲜血立刻从他掌缝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