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法师,他早已不配,推倒他的金身,把莲花台上的金身砸了。”
“砸了,砸!”
沈菀听到百姓游行地声音,快速掀开帘子走出医棚。
而医棚内的老百姓,也纷纷坐起身,望向医棚入口,还有些人直接走出医棚,打听伽罗法师与顾氏女子的事情,最后加入游行,反抗伽罗法师。
时风和医门弟子皆从其他医棚走出来,走到沈菀面前。
“大师姐,我去看看。”时风冲入人群,抓住了其中一名男子,拽到沈菀面前。
天灯说:“不必问他们,我刚从苦佛寺赶过来,现在苦佛寺被老百姓围着,许多百姓前往落泉峰寻找法师,连寺内僧兵都不愿再听从法师的,阿宁,我一人之身,难抵千军万马,你手里可还有人保护法师还有我们的爹娘及顾氏,他们被困在落泉峰,形势危急。”
时风已经抓着一个男子走到沈菀面前。
沈菀伸手扯住了那男子的头发,将他脸庞的假胡子狠狠撕下来。
男子大叫了一声,赶紧捂着嘴巴道:“你扯我胡子做什么?来人,这里有法师的人,他们是一伙的。”
游行的老百姓被吸引过来,还有医棚内的百姓也都走了出来,把沈菀、天灯等人都围在圈内。
而那男子趁机逃走。
百姓质问天灯,还有人砸了桌椅,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中。
医门众弟子和沈菀身边的几个护卫,与闹事的人争执。
还有一部分人砸法师的金像。
谢玉瑾和镇国公赶到莲花台时,法师的雕像倾刻倒下。
镇国公看到这一幕,从莲花台下方飞上台,用自己的肉身扶住倒下的金像。
“爹!”谢玉瑾看了看高大的金像。
镇国公道:“别管老子,快去看看你媳妇。”
谢玉瑾安排谢家军到镇国公身边。
谢玉瑾飞跃起,来到沈菀身边,把沈菀从乱民群中带走。
天灯看到沈菀平安离开,也跟着飞离此处。
时风和医门弟子只好跟着离开。
五千多名谢家军把带头闹事的人先抓起来,再慢慢控制跟风起义的百姓。
可这也只是控制了一小部分闹事的人。
苦佛寺才是百姓的主场。
“伽罗,滚出佛寺!”
“伽罗,滚出佛寺!”
“滚出苦佛寺,别脏了我们佛陀的圣地。”
落泉峰,数万名僧兵,手持长杖,个个面无表情地盯着落泉峰的小筑佛院。
百姓们站在僧兵们身后,一边举手一边呐喊。
天竺带着顾明珠和顾氏夫妇,从院廊走过,立刻有飞石砸来,余氏怀里的孩子受到惊吓,“哇哇”大哭。
天竺张开双臂,护在余氏面前:“快走,师父在里面。”
房间门被人打开,伽罗从里面走出来。
守在院外的僧兵们,皆看向伽罗,有人站出来,问道:“师父,请你告诉我们,你和这个顾氏是什么关系,顾夫人怀里的孩子是不是法师的骨肉?”
伽罗走到屋檐前,他久病成虚,面容消瘦,唇瓣苍白。
他回头看了看余氏怀里的孩子,眼神平静无波,然后转过头,目光扫过众人。
站在院外的僧兵,皆是他一手招入佛寺的兵,也是出家人。
他们与世俗绝然,坚守信仰,有很强的信念,更是他的弟子。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从台阶走下,穿过院子。
僧兵们心头一沉,很是失望,却不让身后的老百姓伤他分毫。
顾明珠带着顾平章和余氏,跟在伽罗身后。
法师走到院门,天禅把手中杖棍横在伽罗面前:“师父,你为何不解释,你只要解释,弟子愿意相信你。”
伽罗缓缓抬眸,看眼前的僧兵,道:“天禅,我的解释能够让身后的孤儿寡母继续留在落泉峰吗?”
“当然不能,他们必须离开佛寺,但是,法师可以留下。”
“诸法无常,无需强求,你们的佛陀已不是你们心中的模样,强留寺中,众生惧苦,皆憎,皆恶。”
天禅眼眸含泪,心生悲凉:“师父,你只要解释,弟子一定护你周全,绝不让外面的人生事。”
“我有无,你、天灯、天竺、天恒,乃我四大金刚,常伴我左右,你心中最是清楚,又何需再问,我又有何解释?”伽罗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