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不像是一句好话了,夏雪薇不自觉捏紧手心,试探道:“你既不喜欢,回头我同他说,让他别管了?”
白真真看过去,似笑非笑:“把我名声祸害成这样,就不管了?”
她眸光如针,刺得人肌肤生疼,夏雪薇抿了抿唇,辩解道:“他这个人,不拘小节惯了,并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得认?”白真真反问。
这下夏雪薇有些恼了,只觉她咄咄逼人:“那你想怎样?不妨直说。”
白真真道:“和离后,我就没有侯夫人的头衔了,到时候谁都能欺负我。”
“倘若不和离,我名声坏成这样,哪里也去不了,没谁愿意同我来往。”
夏雪薇咬住嘴唇:“你要我做什么?”
白真真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作祟,因何这些人都来祸害我?”
夏雪薇一怔:“你怀疑有人害你?”
“不然呢?”
夏雪薇讪讪。
她并不笨,早就该意识到了:“好,我帮你查。”
“有劳。等到查出来,我跟楚王就两清了。”白真真道。
夏雪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以楚王的手段,查这点消息太容易了。可他那句话,造成的伤害却不止如此。
“我再答应你一个条件。”她认真说,“不过分的话,我都答应你。”
白真真定定看了她两眼,说道:“那些人,统统要向我赔罪。”
“可以!”夏雪薇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
渭南王府。
打扮成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带着两个手下,悄悄从后门溜出去。
做贼一般,东躲西藏,直奔京城最大的客栈住下。
“都夹紧尾巴。”住进客栈里,梁景彦训诫道:“谁若露了行迹,被太妃抓住了——”
两个手下立即单膝跪地:“是,公子!”
为了掩藏他的行踪,他们连王爷都不叫了,改口叫公子。
梁景彦这才满意。
换了装束,将自己打扮成普通文人模样,摇着扇子下楼去。
京城认得他的人不多,他这个人不爱冒头,文治武功,身材长相又没惊艳到叫人印象深刻。
普普通通的混迹在人群中,听着外头的传言,脸色愈发难看。
“呸!”忽然,他大喝一声,“姓陈的贼子,无缘无故,坏人名声,其心歹毒!”
有人望过去,劝道:“兄台不必如此义愤填膺,不过是闲话两句,称得上一句风流罢了。”
“我呸!”梁景彦满脸厌恶,恨不得捏住鼻子,“风流?他愿意自己母亲被人放在舌尖上,每日咀嚼来咀嚼去吗?”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色变。
“歹毒东西!心眼肮脏!臭不可闻!居然有人附和,如粪堆蚊蝇作堆,令人作呕!”
梁景彦骂得狠,直骂得无人敢接话,他便换一家客栈,接着骂。
“男女之情,乃世情人伦,何须拘泥于凡俗。”在梁景彦骂遍半个京城时,楚王又发声了。
梁景彦听了这话,愤怒极了!
虽然他是郡王,楚王是亲王,他低了一阶,但同为皇亲国戚,梁景彦不在怕的。
“男女之情?你亲眼见过,还是亲耳听过?污蔑、造谣、欺侮之语,竟被说成男女之情?从不知楚王竟是这般是非分明,公正公允之辈!”
关他什么事?张嘴个屁啊?
屁股歪成这样,梁景彦恨不得捅他一剑。
这番话当然传到楚王耳中。
“是何人如此大胆?”楚王相当不悦。
他身份特殊,乃是先帝幼子,今上的叔叔,据说皇位本要传给他的,是他不想要,才给了今上。
论辈分,口碑,声望,他都高高在上,从没有人敢如此不敬。
哪怕皇上都对他客客气气。
“回主子,查出来了。”没过半日,下属来报。
得知是梁景彦,那个没出息的草包、废物,楚王眼里划过轻视:“来人,往渭南王府跑一趟,就说找到郡王了。”
这种级别的蠢货,楚王不屑亲自动手,就让老太妃好好教育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