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潮干脆利落地回绝了:“我不去,问别人。”
他在台里横着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台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这幅德性。
挂断电话后江潮没多想,捞着裴林的肩膀把人好一通揉捏。
裴林被他捏着脸,脑袋里还在想着刚刚那通电话,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突然有调动呢?”
直播节目辛苦,也更忙碌,向上晋升的通道理论上会更顺畅些。
江潮不在乎这些,但本职工作做得也确实不错,没理由把他调走。
裴林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江潮得罪人了。
至于得罪了谁,就更不用说了。
裴林耷拉着眼角,可怜兮兮地被江潮揽在怀里,眼角的泪痣都了无生气。
裴林能想到这层,江潮自然也能想到——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江潮甚至白天就听说了。同事之间传点领导的八卦,太正常不过了。
欧阳奕时几乎用上了自己这二十年来的所有人脉和智商,想出了一个能除掉赵楠星,又不会太牵连自己的办法。
他把赵楠星□□这事捅出去了,同时把那人灌醉电视台里的主持人、甚至还想下药搞强制的事全都推给毒/品。
他略去了这个主持人具体是谁这件事,把它简单地修饰成自己被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陷害连累,试图将整件事掩饰成赵楠星想做点什么,于是便找自己帮忙蒙混过关,而自己坚守底线,誓死不从之类的离谱故事。
然后把这故事添油加醋说给欧阳司听,也算主动承认错误。
这事本来也瞒不住,还不如自己主动负荆请罪。
欧阳司不出意外地勃然大怒,一分钟都没耽误,立刻去举报了。当天晚上,南城高档私人会所全部停业整顿,抓出来不少肮脏东西。
……开头和过程都很难评,但结果竟然……勉勉强强凑凑合合算办了件好事。
欧阳司停了儿子的车和卡,把人关了禁闭,连家里煮饭的阿姨都停了,派几个保镖日夜不停地蹲在家门口,不让他出来。
同事八卦地说,从来没见欧阳台长生过这么大的气。
不过,想来欧阳奕时这点小把戏骗不过老子,欧阳司还是把气撒到江潮身上了。
江潮倒是无所谓,他甚至还在庆幸,幸好没波及到裴林。
这样一想,他也放宽心了。
欧阳司总要找个人出气,冲他出气,总比冲裴林强。
他揉揉裴林的头毛,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