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嘉瀅会出现在相府,也有他们夫妇的功劳,但是他们可不敢说,只得将责任推到病倒在榻的镇国公老夫人头上,料想长孙泓也不会对自己缠绵病榻的外祖母怎样。
长孙泓唇角勾起:“舅舅,别当本王好糊弄,上次本王已经严令不可以去招惹卿如晤,你们偏偏不听,如今却折损了一个女儿,别怪别人狠毒,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镇国公见自己的儿子被批评,不满地道:“二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嘉瀅好端端的,没死没瘸,虽然受了点惊吓,怎能算是折损呢?你总不能赖账吧!”
长孙泓眼前一黑,几乎要被气昏过去:“外祖,经此一事,嘉瀅断断不能入我的府邸,等她身子好些,你们将她送去庵堂,让她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
镇国公立即拉下脸,怒道:“二殿下,你什么意思?”
长孙泓冷笑:“本王就是这个意思,本王可不敢娶一个杀人犯为侧妃。”
镇国公怒不可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孙泓,冷酷无情至极,更让他不爽的是,长孙泓已不再是那个在他面前小心讨好的孩子,他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长孙泓站起身,冷冷地道:“外祖,你们什么心思,本王心里一清二楚,只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本王才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们要搞清楚,在天下人看来,你们和本王已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本王身边从不缺卑膝讨好的狗,就算离了王家我也是凤子龙孙,还会有无数人抢着巴结奉承,而你们若是离了本王,根本什么都不是!”
“别试图控制本王,有些东西不是你们可以染指,更不是你们可以肖想的,别忘了大秦江山姓长孙而不姓王!若是做得过火了,再给本王惹出了麻烦,本王不介意换一下结盟对象。”
说完,长孙泓再也不管面色死白的镇国公,一甩袖子离开了。
等出了镇国公府的门,他猛地将手中的折扇掷在地上——他中计了,卿如晤根本就不想要嘉瀅的命,她真正想要的是自己和王家离心,很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偏生自己真的蠢得要死,竟然一头扎进她挖的泥潭里,还欢快地扑腾!
“很好!卿如晤,你真好!”
长孙泓面色狰狞地笑了一声,掀开轿帘坐了进去。
永乐斋内。
卿如钰捂着脸跪在九夫人面前,哭哭啼啼地道:“娘,父亲他……他又打我!都是因为卿如晤那个贱人!”
在卿如钰看来,卿彧是最宠爱她的,她是卿彧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卿彧合该对他百依百顺,可是这狠狠地一巴掌,霎时将那个美丽的泡泡无情拍破。
九夫人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母亲的天性还是让她心软起来。
她耐着性子哄道:“一巴掌算得了什么,她卿如晤不也挨过打?你父亲就是这样没良心,别往心里去,要是你太在意,以后一颗心还不得掰碎了再反复掏出来揉搓?”
卿如钰哇地就哭了出来:“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不杀卿如晤那个贱人,我咽不下这口气!”
自那日卿如晤从永乐斋走后,九夫人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后来为了怀孕又吃了那样烈性的药,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硬撑着。
此时听到卿如钰的哭喊声,一股莫名的怒意从胸臆间蹿升,她忍不住发出爆吼:“闭嘴!还没死呢!你嚎丧啊!”
说着,一口气接不上来,九夫人就这样歪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