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泓有些情不自禁的激动:“她不过是个婢女生的庶女,尽管出生相府,但骨子里的卑贱是她永远也摆脱不了的烙印,这样出身下贱的女人,给本王提鞋都不配,你放心,就算她位居正妃,本王也决不会允许她越过你去。”
卿如晤似乎非常感动,她抬起头看向长孙泓,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那若是二妹用正妃的身份压我怎么办?”
长孙泓冷冷道:“她敢!要是那样的话,本王一定护着你,有本王在,她连你的手指头都碰不到。”
卿如晤眼角氤氲:“殿下您日理万机,总有护不到我的时候,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一个嫉恨交织的女人,要是二妹趁殿下不在,给我灌上一壶药,让我不孕或者落胎怎么办?”
长孙泓见她一双美眸扑闪扑闪,就像灵蝶歇落,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登时一股气血上涌,禁不住道:“她若是敢那样做,我就要了她的命!”
“呵呵!”卿如晤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二殿下,你真的太让我感动了!”
长孙泓蹙眉:“你什么意思?!”
卿如晤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露出嘲讽,又碾过浓浓的厌恶:“二殿下,你是觉得我脑袋有坑吗?还是觉得我脑袋被门夹了被驴踢了?我放着太子殿下的侧妃不做,来做你一个皇子的侧妃,我又不是智障,智商还贫瘠不到能看上无与伦比的尊贵的二殿下你!”
长孙泓勃然大怒:“你竟敢拒绝我?!”
他这样的人,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拒绝他的道理。
在他看来,他看得上卿如晤那是卿如晤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卿如晤竟敢拒绝他,不异于将他的尊严与骄傲反复揉搓又践踏,然后还淋上一瓢粪。
卿如晤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闻言她勾唇一笑:“殿下,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花么?别人都紧赶着凑过去闻啊?我从来没考虑过,何谈拒绝!告辞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瞟了长孙泓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长孙泓双目猩红,目眦欲裂地盯着她的背影,眼中诡光变幻无穷,他攥紧拳头,阴鸷而狠毒地道:“卿如晤,你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能傍上长孙曌,有我在,别说是侧妃,就连侍妾你都休想做!”
于他来说,得不到就毁掉,一切胆敢忤逆他的人,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长孙泓往卿如晤消失的方向冰冷地看了一眼,方才荡漾在眼中的情欲已然烟消云散,余下淬进骨子里的冷戾。
或许因为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又或许他对微不足道得人根本不屑一顾,没有发现卿如玮躲在一旁,紧紧地捏住一株开得正好的牡丹,红艳艳的花瓣在她手中碎成渣,汁液从指缝中流出,就像被抽走的脸上血色,一张圆脸白得吓人。
走到喧闹处的卿如晤长长舒了一口气,长孙泓此人绝不好惹,每次将他侮辱一遍时,心底总是忍不住有些发虚,手心也紧张得直冒冷汗。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惹那个煞神,实则是为了躲在旁边的卿如玮,对于这个妹妹,起先她也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渐渐地觉得还是不错,不管是为了一心为女儿做尽打算的二姨娘,还是为了其它,她有必要让二妹见识一下长孙泓的真面目。
若是听了那些话后,二妹仍然一心一意觉得长孙泓好,那样的话,就算以后吃了亏,也是她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
真希望她能听进去,也好早日为自己做打算,免得为这种妄自尊大的男人耗费了一生。
将近午时,撷芳殿内,人很快聚集起来,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闲聊,不多时便有一群内侍宫女招呼大家依次坐下。
因为是郡主,卿如晤的座位排在了里头,紧挨着燕王妃以及昭阳郡主。
卿如晤和燕王妃打了招呼,又寒暄了几句,顾昀华才匆匆走了进来,慌忙坐下,一张俏脸通红,就像花瓣染露般娇艳欲滴。
“昀华,你怎么了?”卿如晤明知故问,余光扫向同样刚落坐在男宾席的长孙楚淮,见他满面红光威风凛凛,将两手捏在外披的衣襟上,一副熊纠纠戚昂昂的模样,顿时就了然了。
卿如晤不问还好,一问顾昀华的脸涨得几乎滴出血,仿佛烧了起来,见看过来的目光又多了几道,左右天家的几个正主没有到场,顾昀华一拍桌子,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小心我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