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荷风厉声呵斥竹露,“殿下与小姐调情,你砍什么砍?!”
“调调调……调情?”竹露十分疑惑,“那是什么?”
荷风一怔,随即解释道:“就是小姐喜欢被殿下握着手不放开的意思……”
竹露也是直接,她不解地看向卿如晤,疑惑地问道:“小姐,荷风说的可是真的?你喜欢被他握着手不放开?”
荷风冷汗如雨,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
“咳!”卿如晤的狂笑戛然而止,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咯得难受,憋得她的脸愈发涨红,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对竹露不停地摆摆手。
“怎么那么不小心?”长孙曌忍俊不禁,顺手从桌上给卿如晤倒了杯水,一边替她顺气,一边柔声道,“喝点水就好了,小心别呛着。”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竹露这才想起,自家小姐和太子殿下已然是未婚夫妻,这个所谓的“调情”,其深度和广度以及接触面积的大小好像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这么说,不是太子殿下的错,是她的?
意识到自身错误的竹露,一拍脑袋砰地就跪了下去,诚恳而又认真地道:“殿下恕罪,奴婢不知小姐喜欢和您调情,冒犯了您,请您恕罪!”
长孙曌被她逗乐了,心底恨不得仰天大笑,面容却是十分严肃,他将目光放在卿如晤红意未消的脸上,语气淡然:“用剑指着储君,实乃大不敬之罪,按大秦律例是要杀头的,不过若是本宫心情好,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竹露心头“咯噔”一下,她抬起头,弱弱地问道:“那……殿下此刻心情好么?”
问完她立刻就后悔了,主子的心情好不好,不是靠问的,要靠揣测。
就算揣测不出来,也不该问人家心情好不好。
她可能是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赶着洗干净脖子送上去。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长孙曌竟然回答她了。
“方才挺好,被你用剑一指,就变得不好了。”
竹露稍稍抬起头,悄悄打量着长孙曌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句“怎样才能好”,怎的都不敢问出来。
卿如晤见竹露一脸后悔纠结,又十分害怕的模样,睨了长孙曌一眼:“你别逗她。”
长孙曌没有说话,抿着唇看向卿如晤,一脸“你帮着外人欺负我”的哀怨委屈,但却没有再为难竹露。
卿如晤伸出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然后转过头道:“起来吧,殿下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可是晚餐备好了?”
荷风低声应是:“素心姑姑说饭已备好,请太子殿下和小姐移驾饭厅用饭。”
二人却是说什么也不敢起来,仍旧跪在长孙曌面前,这不怪她们,主要是尊卑贵贱之分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们心底,为奴为婢的生存法则教会她们下意识地权衡利弊趋吉避凶,此时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长孙曌的权威要凌驾于她们小姐之上,在长孙曌没有开的时候,她们绝对不敢起来。
卿如晤见她二人面色发白地跪着,十分辛苦的样子,又挠了挠长孙曌的掌心。
长孙曌终于心满意足,淡淡地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