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灵洗干净手,进屋一看,阮榛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很大,特做作地捂着自己的脸。
“天哪,我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宋书灵给门反锁上:“嗯,我看见你就走不动道,给你偷到这里来了。”
说着他就脱掉外套,直接欺身上前。
鼻尖即将相触的刹那,阮榛连滚带爬地后退:“我错了,不闹你了。”
“谁说你闹我呢?”
宋书灵扯过他的手,一拉,又给人按自己怀里:“想先睡觉还是先吃饭?”
刚才从医院出来,怕道路不平晕车难受,就没带人先去吃饭,这会儿到了家,就在脸颊上亲了一口,问对方饿不饿,还是困。
“你适应能力也太强了,”
动作亲昵,阮榛还是觉得别扭,嘀嘀咕咕的:“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你长,”宋书灵轻描淡写道,“半年多了,这些场面在我心里想过无数次,所以接受很快。”
阮榛微红着脸:“您没事的时候,就想这些?”
“嗯,”宋书灵搂着人,略微思考了下,“除了这些,还会想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好睡好,平时冷不冷。”
说话间,就这样在床上躺下了,面对这面挨着,都能感觉到彼此清浅的呼吸。
阮榛故意问:“只想这些?”
“不止这些,”宋书灵深深地看着他,“你还要听吗?”
屋里就他们俩人,阮榛的手被抓着,又按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贴得太近,心跳声就格外明显,明明是越来越急促的怦然,但恍惚间又觉得,像是往复的海浪,温柔地拍打着堤岸,留下大片洁白细碎的泡沫。
哗啦啦——
宋书灵一直拍着阮榛的后背,掌心温热,像是在哄小孩入睡。
除了这点之外,身体别的地方并没有接触,给予了彼此最大限度的安心。
他在给阮榛讲,讲他小时候是跟着姨母长大的,在哪里读的书,又是如何进入商界,吃过亏,也挣得头破血流过,目前的资产都如何处置云云。
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太繁琐了,专业的词汇还挺多,阮榛听了会儿就倦了。
他垂着眼睛:“宋书灵。”
“嗯,”
宋书灵声音很轻:“我在。”
这一觉睡得沉。
阮榛是饿醒的,胃部的抗议是姗姗来迟的巨石,一遍遍地在他的腹部滚动。
“唔……”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才发觉腰上横着一条手臂。
宋书灵明明还没醒,可阮榛就动了那么一下,就仿佛条件反射似的一揽胳膊,又给人拽回来。
阮榛无语,被压了这么久,难怪他胃部不舒服。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下宋书灵的手背:“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