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灵给人拉回去:“头发吹干再说。”
浴室里还有着淡淡的香味,是阮榛用了玫瑰味的精油,这会儿还没散,吹风机调成最适宜的档数,宋书灵熟练地给人吹头发:“怎么困这么早,刚才玩累了吗?”
“不知道,”阮榛懒洋洋地阖着眼,“可能是冬天,就容易打盹。”
那可不,像小动物似的往暖和的地方钻。
吹出来的风很温暖,但依然比不过宋书灵的身体,被抱到床上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儿地把脸埋人家怀里,使劲儿蹭。
宋书灵“嘶”了一声,半是无奈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腰:“别摸。”
再摸就擦枪走火了。
阮榛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在那儿蹭。
“冷吗?”
宋书灵坐起来,拉开阮榛的手,仔细地观察爱人的脸色,还好,稍微有一点点的发红,可摸着不烫,没有发烧。
“不冷,”阮榛笑了笑,“我就想让你抱着我。”
宋书灵重新躺回去:“好,我抱着你。”
他喜欢的人很怕冷。
那他就努力给怀抱箍得更紧一些。
阮榛没吭声,没有告诉对方,其实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做了个梦。
兴许是今天的大雪,唤醒了一些记忆,也真奇怪,那么短暂的时间,做的梦还挺长挺复杂。
最早是在坝底,他踩着厚厚的雪跑回屋子,在门口抖落一身的洁白,然后从兜里掏出俩橘子,小心翼翼地放炉子上烤,因为宋书灵马上就要回来了,准备一块儿吃。
怪不得是梦呢,那会儿他俩还没好上,怎么就乖乖地坐屋里等人了?
接着就是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厚重。
阮榛恍惚间变成了洄游的鱼,于蔚蓝色的梦境中穿梭自己的记忆,可是脑袋疼,身体又不受控地往下跌,玫瑰味的水温柔地包裹住他。
他却出现在荒凉的墓园里。
冬日凌冽,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踏雪而来,沉默着看向墓碑。
伸手,拨开了上面的残雪。
阮榛觉得这人眼熟,可实在不认得,想说话又张不开口,只听到对方微哑的语调。
“大哥,宋家已经彻底完了。”
阮榛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