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怎么能不懂呢?等你被太子害了,到时候紧接着就该轮到我了,他还能对我手下留情吗?”
说到这里,李泰十分动容地告诉李恪说:“如今敌强我弱,你我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就像三国时期的魏蜀吴,太子占尽优势自然是曹魏,而你我只能勉强自保,形势犹如蜀吴。”
“再不联手的话,太子就要把刀子架到我们脖子上了!”
说着李泰接连痛饮了两杯,好似要将这些年来屡屡被太子打压的怨气,都当着李恪的面发泄出来。
他想激起李恪心中的恨意,跟自己同仇敌忾,不过谁曾想李恪的反应却是平淡无奇。
“四弟,你说的这些不无道理,但人家是太子,我们顶多就是藩王,何况还是手上没有兵权的藩王,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三哥打算去争这个储君之位的话,我愿意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李泰今天像是要彻底豁出去了,竟然直接当着李恪的面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如果李恪能得到李泰的助力,那自然会对太子形成巨大的威胁,这是李泰所能抛出的最具诱惑力的橄榄枝。
只不过李恪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那个位子。
李泰说这种话也绝不是出自真心,大家都是憋着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谁又能骗得了谁呢?
李恪绝不上当,只是说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何况李世民最钟爱的皇子其实就是李泰,那么能够争一争储君之位的也自然只有李泰。
两人正说话间,那老家奴再次走了过来,他将不知不觉间被倒空的酒壶给撤了下去,稍后重新换上来一壶新酒。
“王爷,吴王殿下,这是由西域商人带到长安来的葡萄酒,如今市面上鲜少得见,不如就试试这酒吧。”
李泰点了下头,示意让老黄为他们斟酒,不过这一次李恪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老黄,你喝过这酒吗?”
“哎呦,我这老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入土了,哪有资格喝这样稀有的美酒,那不是糟蹋东西吗?”
李恪又问道:“一杯酒而已,你们家王爷又怎么会吝惜到不舍得赏你呢?”
“就是,老黄你这人总是这样,当着吴王的面存心编排我是不是?”
李泰笑着告诉老黄,再拿一只酒杯过来,他要让老黄也常常这种长途跋涉才送到长安来的西域美酒。
老黄闻言愣了一下,苍老的面容变得更加紧凑且僵硬。
这些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都被李恪一一看在眼里,他可以断定老黄身上肯定有什么问题。
“来,我们先喝着。”
李泰举起酒杯,要跟李恪继续对饮,但后者却没有去碰酒杯,而是目光锐利地盯着李泰看了好久。
“三哥,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难道有花不成?”
李恪沉声说道:“看来你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只是出在了老黄的身上,酒你先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