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听起来就是个纯粹的意外,这里的杏子是非常有名的特产,几乎家家户户房前院后都种着几棵杏树,而且杏树又很高大,如果人爬上去的话就难免会出事。
“老狄,你怎么看?”
狄仁杰回答说:“光听邬冲的话,也很难判断究竟是否属于意外,还得在现场实地查看蛛丝马迹,来确定案件的性质。”
说话间已来到邬家,邬冲指着院子一角的杏树说:“我家兄长就是从这棵杏树上摔下去的。”
李恪和狄仁杰上前查看,这棵树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高,目测差不多在4米以内,而地面是土质松软的沙土,按理说人即便是摔下来,大概率不至于直接被摔死。
“当时你兄长摔在什么位置?”
李恪问邬冲道。
“就是这个位置,当时他的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这才害了他的性命。”
李恪往邬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块较为尖锐的石头,上面还残留着一大片殷红色的血迹。
此时赛家的人已回到了自己家院子,他们隔着半米高的院前听了邬冲的话,登时气得涨红了脸,咒骂邬冲诬陷好人。
“邬冲,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我们几时害了邬逊,他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死了而已,怪不到别人头上。”
“我看你们心里个个都有鬼,我是不会让我兄长白死的,你们要杀人偿命!”
眼见两家人又要吵闹起来,李恪高声喊道:“别吵了,既然我们来了,这件事自然会真相大白,现在带我们去看看尸体。”
检查尸体这件事主要交给狄仁杰,他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李恪也犯不着过去多此一举。
他主要在意的是邬逊究竟为什么会摔下去,以及摔的就这么刚刚好,落在了地上这块石头上。
随后李恪抬头往杏树上看去,随后目光逐渐眯起,像是聚焦在了某一个引起他注意的点上,身边的李元芳等人都还不明白,这棵杏树上面究竟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少顷,狄仁杰检查完邬逊的尸体,向李恪禀报道:“公子,邬逊本人没有喝酒,排除他因醉酒而失足衰落的可能,同时他身上除了脑后的致命伤外,也没有其他可疑伤口。”
邬冲不满地说:“难道你们也觉得这是意外?”
李恪反问他:“凡事都是需要讲求证据的,无凭无据我们怎么认定就是赛家人害死了你兄长呢?”
“你有证据吗?”
邬冲顿住了,他当然没有证据,他之所以会想到兄长的死跟赛家有关,只是因为两家人的相处很不愉快,大家彼此间的信任几乎荡然无存。
“一定是赛家,尤其是那个老不死的,他还曾诅咒我兄长早死呢,所以他肯定就是凶手!”
除了类似这样的话,邬冲根本就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而这个时候李恪却看着眼前的杏树,说:“别急,也许证据就在这棵树上。”
说着,他让李元芳爬上去,将当时导致邬逊失足跌落的那根断枝锯下来,除了狄仁杰之外没人说得明白李恪这样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李元芳身轻如燕地爬上了杏树,很快就将李恪要的断枝取了回来。
“果然说这样,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杀了邬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