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又快又准,几乎笔直地射穿了李伯山。
李恪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去看花木兰,结果发现她双手空着,根本就没有拿弓箭。
随后,李元芳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诧。
李恪这才注意到,就在距离他们几个不远处,姜珠儿正站在箭垛前,手中的那张硬弓才将将放下。
“是她?”
这个答案让包括李恪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分外吃惊。
好像在城楼之上的所有人当中,最不可能办到这件事的人就是姜珠儿,然而事实证明大家对她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
姜珠儿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得意地扬起嘴角,做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思摩让李伯山来劝降,是觉得城里断粮多日,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在唐军意志最消沉之际尽收全功,而李伯山又是中原人,因此自然是最理想的说客。
只不过背叛同族,代表外敌前来劝降,这注定要沦为众矢之的,李伯山若是有办法推脱,他绝不会出现在李恪的面前。
但无奈寄人篱下,那思摩的话李伯山不敢违背,于是他只能刻意站到了靠近城门底下的位置,因为站太远影响他向城中喊话,若稍近一些呢,则会完全暴露在弓箭手的视线之内。
唯独更靠近城门,反倒能借助高大的城墙,将弓箭手的射击角度缩减到最小,反而是更加安全的一种做法。
李伯山一直以自己能在突厥人当中占得一席之地,甚至过上了远比从前当大唐子民时更富足的生活,而感到引以为傲。
可惜,他的算计最终还是没能帮他活下来,姜珠儿的箭扎进沙地里,通体都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远处的突厥人看到李伯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短暂的错愕之后,旋即下令弓箭手发动反击。
他们并不会因为死了一个李伯山而动怒,但他们不能容许这座城的人竟敢用这种方式继续抵抗,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那思摩是想彻底击垮守军的心理防线,本指望李伯山可以凭巧舌如簧的口才能让对方开城投降,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城墙之上,李恪等人一个个面色红润,这些天吃得不知道有多滋润,他们可没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
“我们走。”
李恪转身走下城楼,继续回去喝他的茶,种他的地,而突厥人在接连射了两波箭之后,也只能悻悻地撤了回去。
骑兵有骑兵的优势,但同样有他们所不擅长的事。
就比如他们行军作战不会带笨重的攻城器械,因此这样会丧失骑兵的机动性,所以李恪知道那思摩是不敢下令强行攻城的。
如果突厥人要这样做,除非他们已经做好了承受更加严重的死伤,用人命来填由城外到城内的这段距离。
“我没想到你居然射箭这么准。”
李恪瞥了一眼姜珠儿背上的箭囊,语气颇为赞许地说道。
“那当然,我五叔是最好的猎人,他射箭几乎百发百中,从不失手,其实我自小就跟着他学射箭了,只不过没学多久就被我爹阻止,他总是过度保护我。”
“你爹啊,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李恪点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