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是聪明人,他选择远远看着而不是不合时宜地走过去,给自己找麻烦。
尤其是他感觉到眼前这幅画面,透着各种的压抑。
不管房遗玉和姜珠儿两人之间在交谈什么,他都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这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诶,殿下,你要走了吗?”
铃铛惊讶地看向转身往回走的李恪。
她不能理解,刚才还一个劲儿地想让她带自己过来的李恪,怎么也不上去打个招呼就急急忙忙走了。
李恪头也不回地说道:“忽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回头再来找王妃吧。”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加快了脚步,就像是生怕远处的房遗玉和姜珠儿会注意到他似的。
铃铛纳闷地杵在原地,先是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小姐,又转回来看向李恪的背影,她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去跟小姐说一声。
考虑了片刻之后,铃铛拿出李恪刚才给她的那些钱币,顿时笑逐颜开起来。
“主人们的事,他们应该自己会解决吧,我也插不上话。”
“倒不如就去殿下说的铺子里瞧瞧,我也好久没有买新衣服穿了。”
铃铛的脚步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雀跃,虽然她的名字叫铃铛,可她身上并没有戴着铃铛。
只是远远看去她那一蹦一跳的身影,就让人感觉隐隐像是听见清脆的铃铛在响。
“好,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讲出来。”
房遗玉的脸上平静而温婉,她刚才听姜珠儿亲口说出喜欢李恪的事实,依然表现得波澜不惊。
“王妃,你一点不生气吗?”
姜珠儿有些诧异地问道。
此时眼前的房遗玉不仅没有勃然大怒,甚至还面露笑意,这跟姜珠儿所预料中的反应大相径庭。
半个时辰前,当房遗玉出现在姜珠儿面前并表露身份时,后者就觉得人家王妃肯定是不远千里赶来兴师问罪的,否则为什么刚到容城就来找自己私下见面?
姜珠儿对此表现得问心无愧,见面就见面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何必要感到胆怯呢?
于是姜珠儿直言不讳地当着房遗玉的面,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情实感,她就是喜欢上了李恪,而且简直是不可救药的那种程度。
羌族姑娘的直白和率真,也让房遗玉吃惊不小,但两人面对面站在一块儿时,依然保持着平心静气,完全没有李恪所认为的那么重的火药味。
她们当然绝不会像泼妇骂街一样互相争吵,毕竟她们都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必要的举止仪态还是有的。
“我能来找你,自然是早就听说了你跟殿下之间的事,要说生气的话,从安州启程时的确有点,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路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
房遗玉淡淡地说道。
“可是,你还是会阻止我的,对不对?你肯定不希望有另一个人跟你争自己的夫君。”
姜珠儿直率的性子,多少有点让房遗玉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