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没有吃饭的桌子,花迟看着自家炕蠢蠢欲动。一下雪温度就冷兮兮的,坐在壁炉边上他都嫌凉。
他歪头看沈禛,沈禛沉默两秒,点亮油灯,带头把碗端上炕。
沈禛有点小洁癖,平时不显能克服,在家里就不太行,家里的大部分清扫类家务都是沈禛在做,比如说,地洞里的地面是岩石地面,往上面洒水都没事,偏就沈禛要早晚各扫一次,花迟从来不觉得这种地要天天扫,照他原先的习惯两三天才扫一次。
踩过一尘不染的地面,花迟爬上床往里坐,沈禛在他边上坐下,再把手里的汤碗递给花迟。
汤碗底被沈禛擦过了,花迟便找了个舒服姿势,把汤碗往腿上放好,拿着勺子先舀了勺汤喝。
暖烘烘的被窝,热烫的汤饺,花迟吃饱喝足懒得动弹,连洗漱都想省掉。
沈禛碗里的饺子数量多,他却比花迟先吃完,表情无奈收走锅碗,沈禛上楼去刷碗,不忘威胁:“我再下来看你没洗漱就睡着,你今天就不用睡了。”
花迟翻个身哼哼,“讲点道理沈队,你刚才睡着我都没喊你,你也没洗漱欸!”
“所以我起来了呀。”沈禛学花迟轻飘飘的语气说。
啊,可恶。
沈禛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花迟在被子里挣扎半天,深刻怀疑有什么被子妖怪要把他的意志吞掉。
座钟骤然一声响,花迟警觉,沈禛已经上去快十分钟了,马上就要下来,他今天累得慌,想好好睡觉的。
蠕动着离开被窝,花迟为自己挣到一个安稳夜晚。
对于更喜欢宅居的人来说,出门会消耗大量精力条,花迟盯着已经走到快十点的表给自己找借口,毕竟出了门,见了朋友,还被狐狸……吓到?颓废一下很正常。
他咸鱼翻身在炕上打滚,脚伸出被子察觉到冷意立刻缩回来。
脚尖移动时啪嗒一下踢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花迟面无表情平躺,三秒后弓腰捏住自己的脚趾,好疼,床上有刺客。
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倒霉的小拇脚趾,花迟皱眉坐起来往炕头看过去——那里摆着一只四条腿的木桌子,桌子很矮但桌面面积不小。一看就很适合放在炕上。
木桌上的木头划痕还很清晰,花迟抿唇,嘴角扬起,看来沈某人昨天睡得好,今天精力很旺盛。
这得起多早才有功夫做这么个床桌出来哦。
他磨磨蹭蹭离开被窝,换了衣服上楼。小屋的门关着,沈禛不在屋子里,花迟打开门,屋外一片洁白,新下的雪在阳光下不成型,被晒化后又被低温冻住,在雪面上结出一层冰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大头紧紧挨着可可,把自己食槽里炒黄豆都让给可可吃。